司空脩：“是我、没资格守护你。……从遇见你开始，你的心，就已经被人占据了。虽然、你不曾说过，但我知道……”

他敛下眼底湿意，目光掠过刑天，看向沐瑶儿，“他在你生命里，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从你聚灵拥有记忆以来，他就将你纳入了羽翼下。而他、也确实将你保护得很好。好到让我自愧不如，只能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呵、谁说不是呢。没有東晟的悉心照料，又怎会有我。多谢你到了今时今日，还记得要提醒我。”沐瑶儿湛蓝的眼，泛起了莹莹泪光，视线徐徐流转，“那你呢？……東晟、不、好像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刑天尊主。……还真是不习惯啊！、不过、我还是想请教几个问题……”

刑天眸色微敛，轻抿着唇畔看向沐瑶儿。

“你可曾对他说过，我为何要悔婚，又为何要躲到颖水河畔谁也不见。”

司空脩讶然抬目。刑天却眉头紧锁，闭口不语。

旁边孔莹莹诸人，目光在她们三人中间转了又转，终是没好插嘴打破气氛。

沐瑶儿也没去管旁人，继续问到：“周叔、会把引我进古墓。是受你指使，对吧。”

刑天闭了闭眼，默认般微微颔首。

“那……”沐瑶儿哽咽得声音发颤，狠狠咬了咬牙，才问道：“战狼藏匿顾家，绑架顾浩泉，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刑天又默认了。

厉害啊！……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沐瑶儿欲哭无泪，目光死盯着刑天，“原来，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利用一个囚禁八年的经历，让我对你的残魂产生共鸣，产生同情。然后你再把自己推入虫洞。……另一面，你又吊出那暴龙的野心，打开空冥之都，唤醒龙魂之力。还将我、司空脩、孔家驱魔人，都圈禁到一起。

……我要救人，就一定会进空冥之都，也不会拒绝龙魂之力。到最后，我会如你所愿破开虚空，打开虫洞。也同时、能便于你除掉这些……”她指尖扫过众人，“你想除掉的障碍。……呵、你可真不愧是魔界至尊啊！连演戏都比别人入骨三分。那现在，我是应该称你为刑天尊主，还是東晟，又或是顾浩泉？”

刑天默默听罢，神情冷凝，漆黑的瞳眸深不见底，“他是灵，我是魄。魄虽形成主体元神，可控制意念。但灵、也拥有智。在归位主魄以前，灵是独立个体。我只能单方面感受灵的思维，却不能支配。……相反、”

抬目凝住沐瑶儿的眼，他逐字逐句续道：“我的感应力越强，就越会受他牵引。……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他、用脑电波影响了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在受他影响，最终变成了他。”

沐瑶儿：“变成他？……你这主魄如此强大。他能影响到你？我看、是他变成了你才对。”

她将顾浩泉的残魂，一掌推给了刑天。

刑天目光暗了暗，低声沉吟：“其实在很久以前，我的修为、就足以召回灵。……只是那时，灵、已经认识了你。”

将灵放逐在外、只因有你……

这便是前因后果、很简单、简单到令人发指，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强大如他、曾独霸整个魔界，竟也会被一缕遗落的灵牵引思维……

她、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