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皖心疼的看着她，一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一边又怨恨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孩，被他亲手伤害到这种地步，他是不是真的不配站在她身边了？可是，为什么想到自己已经不应该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时候，胸口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姜肆意眼眸闪了闪，没有在说什么。她不是左邱南，看不出一个人说的话到底出自真心还是为了蒙蔽他人的双眼。但她相信左邱南的能力，不会坐视不理。

左邱南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缓慢的开口说道：“小金，在你心里，肆意和安皖谁更重要一点？”

小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肆意！”

安皖眼眸划过一抹受伤，小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紧张兮兮的看向安皖，却见他心里虽然难过，但还是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难看的像是马戏团里永远都只会笑的小丑。

小金在这一刻突然就明白了，她明白了自己和安皖之间的矛盾终于出现在哪里。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没有肆意，她现在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在她和安皖落魄无助的时候，是肆意给了他们一个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想到这，小金的眼眸更加坚定，语气生硬的问道：“你都忘了吗？”

“我没有！”安皖大声反驳。

“既然没有，肆意就永远都是重要的，她是我们的家人，你知不知道？”小金快速的接过了他的话，脸上的情绪越发激动。

安皖痛苦的抱住头蹲在地上，他说：“小金，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过够了！”

小金笑了，一边笑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可是我觉得值得，你不懂吗？”

“我懂，但如果肆意失败了，你想过你要面对什么吗？”

小金看了一眼始终面无表情的姜肆意，笑了笑，“我知道，我早就想过这种结局。”

“那你还...”

“但我不怕！”小金说到这里的时候，笑容里的璀璨像极了一颗耀眼的明珠，“安皖，当初肆意收留我们的时候，我就暗中发誓，这辈子我的命就是她的。无论她让我去做什么，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帮她办到。”

安皖凑近她，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脸上划过一抹温柔，“包括放弃我吗？”

小金咬牙点了点头，她不想欺骗安皖，只想遵从自己的本心，“对，就算是要抛弃你，我也愿意！”

安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终于不在开口说话。左邱南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突然开口问道：“安皖，在安逸的生活和小金之间做选择，你会选择小金对不对？”

安皖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当然，我只是希望她能活着。”

左邱南摇了摇头，“那你有没有问过她真正需要什么？”

安皖一愣，左邱南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是啊，他一味的把自己觉得为她好的强加到她身上，却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她到底需要什么。

姜肆意终于露出一抹浅笑，她想，她大概知道要怎么帮助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