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啊,大司马忠义为国,若被谗言所伤,岂不让众臣寒心。”
“若无大司马,大周难存”
“大司马去职,我等绝不答应”
“这天下也有大司马一半功劳,怎么能如此薄待功臣”
底下的言论已近威胁,文雍心中暗恨,却不敢发作。
任凭身后言论纷纷,文护自是跪倒匍匐,没人能看到他的脸色,静静的等待着文雍的答复。
文雍平复了心中恨意,笑着走下御座扶起文护道:“大司马忠贞,朕怎会不知,这大周的天下还需大司马操持,乞骸骨之事不必再提。”
文护抹着老泪道:“陛下爱护,老臣感激不尽,只是群臣见疑,老臣再继续掌摄朝政恐天下不服”
文雍面上一僵,这老不要脸的竟然借机索权他已是大司马,再上一步只有封王拜相,从此位极人臣
眼看文护身后的群臣就要鼓噪着逼迫,就在这时又是当朝丞相李侑真这个老滑头站了出来:“陛下,独孤贵信非议先帝,诽谤朝臣,不严惩不足以告诫天下”
原本众多冷眼旁观的朝臣接连出列,引经据典要求重罚独孤贵信。众多武将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这种风气的带领下也跟着起哄,文护此时已是骑虎难下,造出的势已然被李侑真这老家伙引偏,所以也只能默认了这样的结果。
大殿之上,独孤贵信孤独的站在中间受到群臣指责,仿佛成为了大奸大恶之徒,与整个天下为敌,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谢天下。
李侑真的意思文雍明白,为了不让文护的权力进一步膨胀,只能牺牲独孤贵信。
喉咙好像塞了块石头般难受,文雍艰难的说道:“廷尉,独孤贵信该当何罪”
罗华礼出列道:“回禀陛下,独孤贵信非议皇室,祸乱朝纲,按律当打入死牢,一众家眷亲族流放”
“罗华礼,你个小人,怎敢”
一听家人遭殃,独孤贵信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不禁破口怒骂,但是很快就被殿卫给控制住。
文雍眉头一皱,有些不忍决断。
李侑真出言道:“陛下,臣有一言。”
“丞相快快请讲”
李侑真求情道:“陛下刚刚登基,朝局不稳,擅杀大臣动摇国本,还请开恩。”
文雍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要独孤贵信还活着,自己就能救他,转头向文护问道:“大司马怎么看”
文护眼中厉光一闪,拜道:“陛下圣明,那就将独孤贵信全族流放,抄没家财。”
文雍心知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于是点头道:“录召执行吧”
出了独孤贵信的事,文雍心里一直不通达,此刻真的没有心情再听朝政之事,浑浑噩噩的混过了早朝。
退朝之后,出了未央宫大殿,文护盯着远处李侑真和朝臣混迹的背影冷冷一笑,自语道:“我倒忘了有你这个老家伙还赖在丞相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