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小捕快笑了笑,眼中流光尽显,“那个,容公子这话说的,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容墨喝茶的手一僵。
猛的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你胡说什么呢!”
萧玉微微笑。
那种暧昧的眼色看的他一阵恶寒,容墨知道他这病,但他从未深究过性向问题,他厌恶女子他知道原因,但若是因为这样就说他喜欢男人,他便不懂了。
他与容宁都是那种头脑很聪明但情商很低的人,又骨子里遗传他爹的性子,向来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
容墨盯着小捕快的脸瞧了很久,这人是他们当中长得最秀气皮肉细嫩的人,平日里跟那帮男人称兄道弟喝酒打浑,他从未注目过他,今日两人离的近如此一瞧……
他这模样在男人当中算出挑的。
容墨发愣,萧玉拿手在他眼前晃晃突然大喊一声:“喂!”
容墨当即回神!
“哈哈哈哈!”萧玉笑的前仰后合,拍着桌子笑出泪来,这一下不要紧,让四周吃酒的都看俩人。
容墨脸色当真黑成墨。
小二在这时上了酒菜,萧玉当即起了两坛酒给他倒上,一边笑着一边说:“哈哈,那个容公子啊,来,咱们好歹同撩一场,你瞧这大过年的咱们碰一碗啊,我先干你随意!”
容墨并不愿意和她碰。小捕快见他不主动就带着碗非要叮他一下,他嘻嘻哈哈地将一碗酒喝下肚,又来倒第二碗。
容墨淡淡饮酒。
酒馆外年味十足,到处可听见炮竹声响,容墨抬眼瞧对面的男子畅快吃喝的样子一时心中升起些异样。
他不怎么答话,都是他在那里聒噪,容墨吃个牛肉他还用筷子来找事,一边拨拉着一边从他口中抢食。
容墨终于发了火。
小捕快将脖前衣扣一解,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抱着身子,“容公子,你好凶我好怕啊。”
容墨对他无语。
俩人喝一会停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容墨轻拧额头,他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想要出去醒醒酒。
萧玉仿若八爪鱼般扯住他的腿,“喂,你做什么去…你,不能走啊。”
萧玉已喝的烂醉,完全瘫在那里,容墨烦燥瞧他,一推他:“我出去走走。”
“不行!不行!”萧玉不知哪里来的劲,整个人都攀上他的身,各种扯他不说还嚷着:“要出去为什么不带上我?!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容墨彻底烦了。
便见两个男人在酒馆里拉拉扯扯,那场面太美,容墨本想打昏他可一想他毕竟与他是同撩,这样做不好。
小捕快身量小又灵活,一边挥舞着他的佩刀一边将脸蹭到容墨脸上,“容公子…快点,快去。驾!”
容墨微一怔。
他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其他,刚才他碰他,他竟有种过电感。
容墨紧拧眉头,站在原地不动。
萧玉又靠过来,扒着他身在那里埋怨:“嗯?怎么这么硬?手感一点都不好…咯死了。”
容墨这才惊觉他竟胡闹到将手伸进他衣襟里面!
容墨呼的一下将他摔到地上!
他颇为狠厉的盯着他将一些碎银放到桌上大喊:“老板!送这位公子回家!!”
那老板连忙派小二去招呼这小捕快,容墨本想走谁想刚走出酒馆又返回来将他往身上一扛,铁着脸走了。
他今晚,竟被一个男人搞得心神不宁,他这是疯了吗!
待到容墨收拾完萧玉回到家中就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小七埋怨他回来晚,然而容墨却第一眼就瞧见了一个陌生人。
他光看容貌就猜出八成。
心中一阵犯堵,他只瞧了容宁一眼就生气走掉了,众人有些懵,唯容宁眉色轻淡。
摒除所有人,他就在炮竹升天之时来到两人住的屋子,容墨一人坐在檐下望天,容宁站在他身后。
“阿墨。”他唤,容墨不吭声,只冷笑几分。
容宁知道,俩人之间的心结自从那次之后从未真正解开过。
他想,终有一日要说,不若趁着今日。
“阿墨,你有什么怨气今日一并说出来吧,我听着。”
“宁哥想让我说什么。”
“我知道那日你并不是真正与我认错,这些年你我之间因为这一个隔阂不在如此亲近,这原因,你懂我也懂,你说吧。”“说?!宁哥你听吗?我也想说,但是你从未听过,当年你因为那个女人大病一场不说,这些年你私下里做的那些事你真当我不知道?!哥!我从小敬重你对你也是言听计从,但是哥,你现在太让我失望了
!”
“这世上女子千万,她到底有什么好,害了你不说你偏偏还对她有情?!好啊,现在终于找来了,你容宁聪明一世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你真想被她害得最后伤了心不行?!”
“容宁,我敬你是我哥,我不愿意看你如此你明白吗!!”
容墨捏紧手指整个人都在喊,双生的对峙不是这一次,但容宁仍然觉得心在冷。
明明是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偏偏俩人如此糟糕。
他什么话也不说,只走到他面前摁了他的额头。
轻柔的抚上他的发丝,容墨一僵,口中微喘气息,容宁面无表情问了他一句。
“阿墨,你有爱过什么人吗?”
“……”容墨厌烦,爱?他光看他这一次就彻底绝了这念头,他认为这世上最傻逼的事情就是爱,能带来什么?!不过是无端的困扰与麻烦。
睿智如容宁也被这种俗物深陷,他更加不屑。
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爱的人!
容墨冷笑,“哥,你醒醒吧。”“阿墨,该醒醒的是你。”容宁扯出一丝笑,“七情六欲,这是人之常情,你身为一个人若是将这些都抹掉那么只能说你是个动物,连个人都算不上,一如爹娘,虽然娘只有一个但爹们对她那种无法割舍的情
感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该具备的,阿墨,你既然身在红尘处又怎么能脱离出去?若是因为害怕受伤而将这些情感斩掉,那你才是真正的懦夫。”
“阿墨,去尝试爱一个人吧,到那时你什么都会懂。”
容宁走了。
转身之即他看到景风灵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月下,脸色惨白一片,容宁停脚看她,景风灵轻轻垂下头。
烟花易冷,三人便在这新年伊始之际各自怀着情感不知所措。
容宁走去牵了她的手,她本拒绝,奈何容宁望着她说:“这一年新年,我陪你一起过。”
陪你一起过。
有些话不需要说太多,有些人不需要做太多,就能让她记一辈子。
景风灵望着他笑着流泪。
容墨瞧着两人离去背影有些伤神,他乱极了,喝过的酒又烧上心头,迫使他站在墙角边呕吐,眼前一片清明,他吐的天昏地转。
“容公子,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容墨的眼前突然浮现一张脸与那人说话的方式……
爱?
呵。
新年刚过,容墨一如既往去衙门办公但他开始避着那小捕快,性子又冷了不少,常常衙门的人说从他身边走过去就觉得阴风阵阵。
萧玉觉得两人都有喝酒情谊了那么该很亲近才对,于是当他一大早给他打招呼时容墨只回了他一个白眼。
萧玉懵逼了。
想这容公子不按常理出牌啊,俩人酒都喝了怎么还如此疏离,莫非他真是一个冰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