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莹玉用蒲扇指着面前这个被他称为朝廷奸细的人,对众人朗声道:“此人,乃是伯言狗贼的亲侄子!”
四下一片哗然!谁都没想到,彭教主居然抓到这么一条大鱼!
不休吓了一跳,心中思量:伯言的亲侄子?难道是脱脱吗?看体型不像啊~
正在他猜测的时候,听见彭莹玉继续说:“御史脱脱的贴身侍卫!江湖败类!朝廷鹰犬!元狗的爪牙!全真教门人,虚云子!”
“...sb”不休和周颠几乎同时爆了声粗口,他们对彭莹玉这种玩大喘气吊人胃口的行为,鄙视到了极致。
彭莹玉说:“他!就是樱雪与官府勾结,破坏我教在宣镇行动的证人!”
“果然是虚云子!”不休的心里一阵紧张:“他不是跟脱脱回大都了吗?怎么又到了这里?怎么又落到了弥勒教的手里?如果他开口的话,那樱雪就麻烦了!”
不休想下去解围,但是转念一想,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到势不可解的地步,贸然下去只会徒增事端。再者,对于虚云子,该如何阻止他开口?是救是杀?这是个问题!
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索性就静观其变!
圣女作为一个出色的心机婊,总不能让自己太失望吧...再说,就算是圣女被逼无奈交出樱雪,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演一出英雄救美的传奇佳话。
虚云子跪在地上,他抬头想要看清周围的状况,可是红肿的眼睛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线,就连近在咫尺的彭莹玉都只是影影绰绰的模样!他的心情好似油煎一样的痛,看来,眼睛已经废了!
虚云子奉命追踪袁惊风,由宣镇一路追踪到了江州,没想到刚一入城便中了敌人的埋伏,两眼被石灰灼伤。
自从被弥勒教捕获之后,他饱尝酷刑,两肩的琵琶骨被铁环贯穿,每个铁环上都连接着一根铁链,分别由一名弥勒教徒牵引,每动一下都是彻骨之痛!两只手和脖子被一个品字形的铁环牢牢焊死,铁环与皮肤接触的地方因为被反复摩擦而难以愈合,由于天气炎热已经腐烂生蛆。
浑身上下布满了鞭伤、烙印、刀口、钉痕。新伤旧伤层层叠叠,体无完肤,现在面容枯槁毫无人形。
彭莹玉胜券在握,他甚至都懒得再去逼虚云子讲几句供词。只是对圣女说:“人证在此,还不把樱雪交出来吗?”
圣女冷笑道:“这就是人证么?彭教主又怎么证明,他是伯言狗贼侄子的贴身侍卫,全真教的门人,虚云子?!”
不休趴在房顶上,噗嗤一笑:“圣女还真是个心机婊啊!”
周颠问道:“怎么说?”
不休说:“证明证人是证人,这不就是‘证明你妈是你妈’的翻版么?”
周颠琢磨了一下,也乐了出来:“还真是!”
不休说:“不论彭莹玉拿出什么证据,圣女只要说‘证明证据是证据’的话,便能无限制的扯皮下去,你说鸡贼不鸡贼!”
周癫深以为然,看这样子,古人扯皮的功夫,不比现代人差啊~
彭莹玉似乎知道圣女有此话说,也不吃惊,依然笑眯眯的问道:“圣女~这话是什么意思?”
圣女说:“证明你的证人确实是你口中的虚云子,仅此而已。”
彭莹玉道:“若是我有证据呢?”
圣女淡淡道:“自然信服。”
彭莹玉伸手从大袖子里掏出一个腰牌,举在半空中说道:“此乃元庭走狗,御史脱脱的腰牌,是从这奸细身上搜出来的!如今,人证物证聚在,圣女~你还有何话说?”
圣女依旧神态自若道:“一个腰牌而已,若要仿造,却也容易!”
彭莹玉不爽道:“你又想要耍花腔吗?”
圣女见他面容严肃起来,反倒笑了:“哦?彭教主说的哪里话?是证据总要让人信服,你不觉得你的证据太牵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