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许许多人都会认为,即便这些贪官污吏再丧心病狂,但至少那也是一条人命。
子衿以前也是这般认为,她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但来到天裕三年,有些思想早已慢慢开始改变了。人善被人欺。百姓会被有钱有势之人迫害,那所谓高等的人,内心却是比恶魔更加可怕,丑陋。
“不,相反子衿认为容公子太便宜他们了,死?是这世上最好的解脱,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何时不是在苦苦煎熬呢?难道就因为他们没钱没势就应被欺凌吗?那些所谓的贵人又真正高贵在哪里?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的丑陋魔鬼罢了。”
“天地之大,世间又有何人,当真可放手一切。”容离笑容一丝嘲笑的意味,像一位高高在上的神,俯瞰这世间明明众生。
容离站起身,走到子衿面前,躬下身子,凑到子衿耳侧,轻轻吐口气,声音慵懒舒雅。
“告诉我,你是谁?”
他的声音像是拥有夺取人心智的魔力,幸而从一开始子衿便时刻提防着容离,不然这次真的要中他的道!
“容公子此话当真有趣。我是林子衿,不然还能是谁?。”虽然她语气轻松,但袖中手却紧紧握着,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这般她才能提醒自己要时刻保持清醒,尤其是在容离的面前,一定不可以有丝毫破绽。
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在试探她吗?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容离突然在她的耳边清浅一笑,声音悦耳:“和以前似有不同。”
说罢,便直起身从容一笑:“容某送郡主回去吧。”
子衿深深地看他一下。
“不必了,我自己有脚。”
站起身便要向外走去,才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容离我只想问你,子莯之事与你也脱不了干系是吗?”
“郡主聪慧。”容离背对着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子衿听完亦是不多做停留,离开了容府,直径向林王府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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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离从子衿离去后一直站在那里,眼中忽暗忽明。
无弦从外面走进来,站在距容离一步远的地方,拂袖一作揖。
“少主。”
“将昨日之事细细说来。”
无弦将昨天子衿遇刺的细节说给容离。
“少主,无弦认为郡主有不妥之处。”
容离转过身,深深看一眼无弦。
“有何不妥?”
“郡主心善,可昨日杀人的手段残忍,若是……只怕会对少主您不利,无弦担心现在的郡主并非从前的郡主。”
“好了你先下去吧。”
“少主。”无弦有些担心,若是少主并未将他今日之言放在心上,唯恐郡主会伤害到少主。昨日郡主杀人的狠厉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下去吧,昨夜未能好眠。”容离合下眼眸,语气中似是异常疲惫。
“属下告退。”无弦抱拳作揖,便退了出去。
容离双眸渐渐暗淡一下,找到窗边,看着窗外雪月园中的景色,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只是像在欣赏这风景。
她,不是子衿,这件事很久以前就已猜到,只是,她若不是她又会是谁?
容离高雅的面容上显出一丝清浅的笑容。
昨夜,他为子衿施完针,拿起一旁子衿的长萧,轻轻转动萧头,长萧便一分为二,萧头处安着一柄极细极薄的短剑,这短剑设计的极为精致。
仔细观察这剑头,容离伸出如玉的手指轻轻摸了摸剑头的部分,那剑头并不是如普通的剑头那般,而是十字形的,并且还附带着一排锯齿。
无弦报告的事情,如今再看这柄短剑。
容离合起长萧,放回原位没有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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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子衿在书房里来回折腾。
记得乐谱就是在这里放着的呀,怎么不见了?
这书房便是原来林子衿的书房,这里的书基本都已看过,原主天裕国才女的名声可不是随便来的。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无一不通,知书达礼,善解人意。
再看看她,唉,只能说原主的招牌都要毁在她手上了,如果原主还在恐怕非要被气的吐血吧。
子衿左翻右找,依旧没有找到。
“这是什么?”拿起架上的一卷竹简,这竹简用上好的锦缎密封,如此小心?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子衿摘下头上一支玉簪划开那锦缎,打开竹简后她认真看着,瞳孔却渐渐收缩。
原主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