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地上浸透着无数流民与战士的鲜血,远方大片大片的坟茔凄凉的站在夹杂着黄沙的风中,悲凉的枯骨半掩埋在薄薄黄沙之下,边界流民那哀嚎声被契丹武士张狂的笑声淹没,那些饥饿的流民有人背上中了数箭,手里却拿着一块黑黝黝的饼,像是呵护珍宝一样死了依然护着它,也有流民拼命的用身躯挡住怀里的孩子,母亲死了,而孩子却无助的坐在黄沙上奋力哀嚎。
嘉定公主胸中血气翻腾不已,躲过四处层层箭雨,混乱之中挑飞几名契丹武士。
她身陷危地,又是两军交战,她还是主帅,还要救出被契丹武士包围的裴恒,自然不会手下留情,长矛肆意挥舞开来,刺刺划划,招式也是前所未有的狠毒杀招,长矛尖端霍霍寒气,所到之处无一例外都是鲜血淋漓,契丹武士个个无法挡其锋芒,没几个人能坚持下来,往往是一下子就被她的长矛挑翻便受伤不敌。
一名契丹武士一双鹰目盯着英勇善战所向披靡的她默默不语,薄唇抿的紧紧地,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嘉定公主抓住裴恒的手把他拉到马背上。那名契丹武士立刻拿着弯刀矫健迅猛如猎豹一般扑过来,她只能手执长矛与这名不知身份的契丹武士大打出手,阿离只记得那名契丹武士眼如鹰目,臂力过人,招式凶狠残暴,阿离当时还是嘉定公主,她救出裴恒之后就无心恋战想要逃走,可这名契丹武士偏偏不让。
不仅如此,这名契丹武士还呵退众人,兴致勃勃的要嘉定公主和他单挑。
那时裴恒虽受伤不轻,但仍然忍着疼痛想要出手教训这名契丹武士,这名契丹武士轻蔑的用蹩脚的汉语回了裴恒一句“手下败将。”
当时裴恒气的脸都黑了。
嘉定公主则是惊讶,裴恒武功不弱,在中原也是难得的高手,这个契丹武士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比裴恒还厉害。
嘉定公主从马上下来,一抽马鞭就叫马儿回去,裴恒骑在马上回过头道:“殿下……”
嘉定公主明显的看到裴恒那复杂的目光,不像是感激,倒像是震惊,还有的就是挣扎。眼神中的挣扎。嘉定公主隐隐察觉出他一丝挣扎,一丝纠结,可她并没有深究。
那名豪迈的契丹武士拿着弯刀,麦色的皮肤衬的他双目炯炯有神,生性好斗的契丹民族在遇到对手的时候总是会露出那种兴奋的眼神。
一群契丹武士包围着两人,没有那名契丹武士的命令谁也不敢插手他们两人的事情。
仔细一看,这名契丹武士不同于中原男子的那种清瘦,显得很是粗犷,一双厉目散发出湛湛幽光,兴奋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嘉定公主。
周围的契丹武士呜喔呜喔呜喔的举着弯刀欢呼,吵得嘉定公主心烦意乱,而那名身份不明的契丹武士则是一脸野性的用舌头舔着弯刀。
嘉定公主只觉得恶心,自己万一打不过这位契丹武士,被他的弯刀伤了,岂不是要沾上他的口水……
想想就好脏啊!不能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