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交四鼓,公输拓突然醒来,感觉口渴难耐,喊了声:“茶!”
32中气过剩,把正伏在桌子上沉睡的兰猗吓醒,转头见公输拓在床上肆意翻滚毫无形象,仍旧不停喊着:“茶,茶呢!”
房中并无其他婢女,这个时辰外头上夜的丫鬟婆子也差不多在打盹,兰猗迟疑下,顺手抓过面前的茶壶茶碗,倒了杯凉茶端过去递给公输拓。
公输拓头也不抬的接了一饮而尽,突然感觉哪里不对,仰头眯眼来看,嘴角还淌着茶水呢,发现是兰猗,坏坏一笑:“你是谁?怎么在我房里?”
兰猗搞不清他是真糊涂还是故意逗弄自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桌子边坐了。
公输拓见她一副赌气的模样,故意又喊:“还渴。”
兰猗懒得理他,听他喊的次数多了,遂不出声的指指面前的茶壶,示意他自己来倒。
公输拓却歪在枕头上笑嘻嘻的:“作为妻子,你不应该伺候丈夫么。”
理是这么个理,事可远不是那么回事,彼此间应该井水不犯河水的,于是兰猗底气不足的含糊的嘟囔一句:“我不是你妻子。”
还是给公输拓听见了,不依不饶道:“你不是我妻子你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兰猗猛地回头,见他一脸无赖相,脑子里瞬间出现他同卫沉鱼厮磨纠缠的幻象,恶心的想啐他,终究还是忍住,难以克制怒气,冲过去道:“我姓狐,我是修行千年的狐狸精,今个来找你报仇了!”
活了二十八年,身边还没有人敢对他这样盛气凌人的说话,残存的烛火蒙昧,晕晕光线里是兰猗咄咄逼人的小模样,带着几分娇憨,公输拓凝神半晌,突然哈哈大笑:“本候平生还真没遇到过妖狐鬼怪,书里倒是看了不少,来来来,红罗帐里度春宵,不管明日命可保。”
坊间太多这样的传说,狐狸精幻化成美人夜闯民宅,寒窗苦读的穷书生恋色而亡。
公输拓说着一把抓住兰猗,轻轻一带,两个人力道悬殊,兰猗挣扎不出就伏在了他身上,男人浓重的气息如惊涛骇浪扑向兰猗,而这样暧昧的姿势更让兰猗臊得脸像蒙着一块大红布,使劲推他推不开,急中生智道:“你让卫沉鱼情何以堪。”
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在公输拓脸上,他愣了愣,随即将兰猗掀翻在床上,自己就跳下床去,撞门而出。
床上的兰猗大口的喘着,一种死而复生的,惊惧,欢喜,纠缠一处,却再也睡不着,想事情想到头痛,闭眼想歇息时却听春喜在门外道:“夫人,该起了,今个要往宫中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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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齐王宇文佐将公输拓对其不恭的事告到了皇兄宇文佑面前,其中不免添枝加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