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谷子过冬,大汉只得另寻出路,每天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挨家挨户地清理着粮仓,结果是啥也没有,乡里乡亲全都打理得一干二净,只是在长根的家里找到了一些炸药雷管之物,想来是为了石场所用。
索性是天无绝人之路,谷子是没有找到,却也找到了不少种子,瓜果蔬菜,一家一户还挺齐全,萝卜的,青菜的,豌豆儿,长豆儿,黄色的,绿色的,黑色的,茄子辣椒那是样样不缺。
大汉也不管土地能不能用,仗着没人管他,以家里为中心,遍地种菜,尤其是红薯种得最多。春播秋收,到了夏天,绿油油的叶子一片一片,叠叠层层,就像披上了一件碧绿的毯子,微风一吹,很是养眼。别说土地没施肥,上面的藤条却也是茂盛得不行,只可惜那些辣椒、青菜就差了很多,三个月了,能吃的都没有几个,全然是拇指大小,一个个营养不良。
秋风一来,山里的荒草倒是挺多,那些能吃的野味却是踪迹皆无。走在林间的黄土路上,近的远的,不是宽大的蕨类就是高耸的荒草,那些软绵绵的青草竟然都像有了骨头,一颗颗挺拔得不行。至于旁边的花啊树呀,一个个垂头丧气,衰得不行。
水渠里干涸了很久,即便是秋雨不断,它也再涌出水来,更别说隐匿的螃蟹,那是影子都没。还曾记得,十年前的某个秋日,大汉也是这样闲得没事,秋天一来,想要吃个螃蟹,只要张开了手臂,渠沟里选个坑儿,一摸就有,到了而今,除了那些浑浊的泥水还是泥水,果真是白云苍狗,物是人非啊。
下面的古庙早就塌了,荒草从中而出,静寂的山路也没了避雨的地方,下起雨来,大汉只能低头赶路,越走越急。
秋天一过,菜园子也吃得差不多了,即便是拇指般的辣椒,大汉都吃了不少,只剩得些一堆红薯,放在地窖里等着过冬。只可惜,那些红薯很不讨喜,一个个只有拳头大小,几亩地里就收获了百斤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