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皱了皱眉:“长生少爷的意思是,若是咱们不给,怕他们会恨上咱们,会对咱们不利?”
“若是你,你不会记恨么?”沈霓裳问。
玉春不说话了。
“几时到的?”沈霓裳转头看向牧清平和问。
牧清道:“昨夜戌时。”
沈霓裳点点头,提步示意自个儿先回客栈。
牧清颔首,让开道路。
主仆二人身影渐渐远去,至不见。
一声门响,凌飞推开客栈后门出来,偏首看了眼两人身形消失方向,回过头本来,俊逸面孔,眉梢轻扬:“你们这算怎么回事儿?这是和好了,还是没好?”
说着,行了出来。
“你很闲?”牧清瞥他。
“兵家有言,知己知彼。”凌飞抱着胳膊懒洋洋笑,“我这既关心了兄弟,也了解敌情,何乐而不为?有桩事儿你可还不知晓,比起宁惜梦,我家大长老更看得上她,若是我一心求娶,也未必不能成。”
“若你能让她欢喜,佑她一生无忧,也无不可。”牧清垂眸平静。
凌飞倏地一怔,凤目锐利射来:“当真?”
“嗯。”牧清淡淡而笑。
凌飞轻轻蹙起眉心,眸光审视不语。
牧清眼帘半垂,俊美面容平静若水。
凌飞收回了目光,一时未有言语,唇边慵懒笑意也敛起。
“问你个事儿?”静默须臾,凌飞忽地发问,“她的事儿,你可都清楚?”
这个“她”自然指得是沈霓裳。
凌飞的语气却有些不同。
牧清一顿偏首,目光询问。
“我是说——”凌飞似有些迟疑,“她早就知晓司夫人有魂族血统,若非夫人出事却是谁也不曾得知,除此之外,她会不会还有旁的事儿隐瞒?”
“我不知,也不曾想过。”牧清视线收回,看向远方旷野,“纵是有,也定有她的缘由。她不说便有不说的理由,何必追寻?”
凌飞几分无语的看他,半晌,无奈泄气:“算了,不同你说。早该知晓,同你说这个也是白说。”
顿了顿,凌飞换了一副正色语气:“同你说个正经的,听说早前兵部鲁先生寻过你,欲收你为入室弟子,可是真的?”
鲁先生,名仲年。年逾七旬,原为先帝兵法帝师,虽出身山野,但年少而才,尤长兵家之论。数年前告老而未还乡,在隆武帝恳切挽留下,如今留在兵部挂了个闲职,乃是大沥兵部一等一资格的耋老。
据闻,但凡隆武帝所行之策,背后皆有鲁先生之见。
而凌飞能知晓此事,亦是凌家大长老亲口告知。
牧清没有否认:“鲁先生确实寻过我,也提过收我为徒,我还未曾答复。”
“未曾答复?”凌飞一副恨其不争,“鲁先生是什么人,连陛下都要三顾茅庐才让他松口答应留在王都,他亲口收你入室,你竟然还要考虑?你知不知道,这后头定有陛下之意!鲁先生再赏识你,但以你身份,若无陛下首肯示意,鲁先生也不会轻易沾惹这其中复杂。陛下这是提携你,给你铺路,你当真不明白?”
牧清只沉默。
“还有不到半年便是七国演武。你眼下功力已突破五层中阶,演武会前突破六层应是可期。陛下定然也对你有此信心,所以才如此般为你铺路。”见牧清这般油盐不进模样,凌飞不觉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