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最终兵器，向人类宣战吧。”

武凤栖怔在原地。

季晏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摇头道：“凤栖，不要。”

“第一摄政王！”苍劫竟提起了一口气喝道：“你是人类，如何能动摇殿下的选择，昔年死的可不是你的血亲族人！”

“被屠戮了一族的不是人类，是鲛人！”

季晏不理会她，接着说道：“你的母亲与我都相信，两族能够迎来和平的岁月，所以才会瞒你。”

“可母亲最后，还是怀疑了您，不是吗？”武凤栖怔怔说道。

季晏整个人愣住，喉结上下动了动，竟吐不出半个字来。

“但你可以。”刑子梁忽然开口。

他竟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就连刚走不远的释迦识然都吓了一跳，心想这家伙到底哪里来的力气？

刑子梁一步步挪到武凤栖身旁。

“你母亲没能做到，或许是因为她从小便知道了一切，思想根深蒂固，就算想要改变，也逃脱不了束缚。”

“但你可以。”

远处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很多人在向太阳宫跑来。

“苍劫说，当年女王武明空的追随者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朋友死去，什么也没做。”

“但女王武明空不惜损寿坐化，也为朋友而战了。”

苍劫冷笑道：“但武明空已经死了。”

“是啊。”刑子梁并不在意，他抬手指向人群跑来的地方，“但那些来到亚特兰蒂斯的人们，他们的后人，不是早就告诉了我们答案吗？”

武凤栖顺着他的手指处望去。

望见了浑身是血的郭青、齐耶，望见了上官棠音，望见了那些老将军，望见了王国军，革命军，望见了因愧疚而不敢再往前走来的国民们。

郭青等人在远处站定，朝着武凤栖单膝下跪，高举着手中的长枪。

“我们答应过的，我们活着回来见您了。”

“无论您身上流着什么颜色的鲜血，无论世人如何看待，但您流下的泪水与鲜血，便值得我们将性命交托。”

“我们将永远站在您的身后，哪怕与世界为敌。”

“王！”

武凤栖掩着嘴，满脸泪水。

“是吧？”刑子梁咧嘴笑道，再望向她，“那是她们的答案，那你呢？”

武凤栖重重点头，沙哑着声音，朝他们用尽力气喊道。

“你们都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苍劫似乎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说道：“您不为您的血亲族人报仇了吗？”

“他们就活该枉死吗？”

武凤栖望回苍劫身上，语气重新变得坚定。

“我不会将罪恶强加与所有人类身上，犯下恶行的只是那些人。”

在场的几人都清楚，那些人是在指神族人。

“这样啊......”

苍劫低着脑袋，却又忽然笑了起来。

“殿下，那我便放心了。”

刑子梁猛然醒悟，苍劫竟在死前还在谋算他们。

他本身也是人类，为何会一直催促武凤栖去人类宣战。

他恨得只有神族人啊。

苍劫真诚说道：“那就与神族人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