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慧禅师摇头,答道:“贫僧只是在与诸位小友讲道理罢了。”
吴辰全然一副痞子样,似笑非笑。
“和你们好好说话,你们偏要和老子耍流氓,老子和你们耍流氓,你们又他妈要和老子讲道理?”
他的目光望向了孝文,调侃道:“兄弟,躲在自己师傅后面,是不是怕老子跳起来打你啊!”
忽然,吴辰笑意一敛,拍了拍手。
“世上可没有这种道理,况且这是在梁州啊......”
“老子就是道理!”
这句话,曾经是刑子梁的“名人名言”,现在倒是被吴辰借用了。
却也在此时,徽春园外传来极重脚步声,两名大汉一起走了进来。
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吴辰身后,身材高大魁梧,气势沉稳如山,也是两名假丹修士。
臣琛也走上前,语气阴森,望着孝文孝武。
“可惜你们没有自家大人的势可以借啊,我们惹了事,大不了禁足两年,可惜金山寺的人,以后说不定就真踏不进这梁州地界了。”
话落时,一阵冷风吹拂而过,场内竟又多了两名假丹修士,浑身散发着阴冷寒意,站在臣琛身后。
凉亭内,林道上,无人敢应声。
徽春园的老板站在远处,急得火烧眉毛,却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真动起手来,否则他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他们这是真要把事情闹大啊。”有人低语。
“真是搞不懂这些人的思维,多大点屁事......”
“嘘,别说了,小心被听见,受了无妄之灾。”
还有人在偷偷传着讯息,赶忙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传回各自家中。
只有蒋山一脸苦兮兮的,自顾自嘟囔道:“妈的,威风都被他们抢去了,都怪老头子,没事去学什么刑家的规矩,保镖也不给我找一个,要是哪天我真被人害了,看老头子将来怎么哭!”
刑家两代人几乎都是自己闯出的名堂,只相信自身的强大,所以就连长孙刑子梁也没有被人时刻在暗中保护的待遇。
而蒋山的老爹则是万分敬重刑子梁的爷爷,所以当知道这件事后,就打定了主意效仿。
但刑家的规矩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所以刚刚才会有人怀疑说不定刑家的人也来了徽春园。
苦慧禅师真正变了脸色,八位假丹期的修士拦路,纵然他已经结丹,恐怕也只有一个败字。
更何况,池、吴、臣三家都有人藏在暗中,那刑家未必就没有!
苦慧禅师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孝文、孝武脸色苍白,终于明白了林轻语曾评价过的目中无人、狂妄霸道是什么意思。
他们和师傅一路南下,走过了多少地方,遇见了多少人,当听见“金山寺”三个字时,无不是崇敬有加,即便是盗山者也有畏惧。
可眼前的这些人,是真正无惧啊,金山寺在他们眼中,可敬却也可欺。
孝武此刻竟隐隐有些后悔,不该惹上这些人的。
孝文则是攥紧了拳,双眼通红。
池央学着刑子梁的样子,咧开了嘴,吩咐身后四人。
“还不去和堂堂金山寺俗家弟子切磋一番,记得‘千万不要’失手宰了别人啊!”
先前那名假丹修士大笑了一声。
“大少爷放心,不过切磋难免会有失手......”
池央咧嘴而笑,“那自然就怪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