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峰听林小满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又见王红梅那一小碗已经喝见底儿了,就真的端起碗要往嘴里送。
万家老太太急得站了起来,一把打掉了万峰的汤碗,尖叫道:“这东西我儿子不能喝。”
“大娘,您老人家这是要做什么?你疼媳妇儿不疼儿子了吗?这东西您天天都端给红梅姐喝六大碗,为什么您儿子喝一碗都不行?
您这心也太偏了吧?我只听说过疼儿子整媳妇儿的婆婆,可真没见过偏疼儿媳妇到您这种程度的婆婆。好东西干嘛不能给万副营长也尝尝?
大娘,这东西我买了,我拿来招待客人,这是我的人情,我今儿个就见不习惯您这么偏心,非得要万副营长多喝两碗,平平这个待遇。”
林小满又找出一只干净碗来,重新盛了一碗汤,并且把装炖烫的锡锅搬到了桌子附近,指着大半锅肉汤对万峰说:“这里至少还能盛十碗八碗的,万副营长,随便喝,喝不完打包下顿我再请你喝都成!”
徐卫国哼了一声,林小满就使劲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不让他作声。
万家老太太看了看那满锅的汤,不住的摇头,脸色青转黑,脱口道:“不,不行,这么多老母猪屎汤,我儿子不能喝。”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林小满惊得目瞪口呆。
王红梅啊了一声,直接跑出了门,哇哇呕着往厕所那边去了。
徐卫国淡淡地看了万峰一眼,放下了筷子。
万峰愕然地盯着自家老娘,不可置信地问:“妈,你说什么?你那二十几个布包里装着的,全是老母猪粪便干?你……你怎么能把这东西拿来给人吃?”
林小满忍着恶心,声音直打颤,要不是徐卫国说那东西臭得跟狗shi似的,她真不敢往这方面想。
现在万家老太太自己说出来了,印证了她的猜测,可她还是有些不明白。
“大娘,您不是说这是千金mǔ_zǐ偏方吗?怎么会是…老母猪的屎晒干的?老母猪这东西跟生儿子能有什么关系?”
万家老太太梗着脖子,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没关系?老母猪一胎下十几个猪崽子,多能生啊!我们那村儿,从旧时候开始,生不下来蛋的女人,都吃这个,吃了就有生的了。
不就臭点恶心点么,可是跟生儿子比起来,有什么啊?你这闺女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啊?”
林小满不敢苟同这个理论,转眼看着徐卫国。
徐卫国抬了抬眼皮子,摇头道:“屎儿子咱不生!”
万峰怒气冲冲地回到屋,把他妈那二十几包东西找了出来,提拎着跑了好几趟,全都扔到了垃圾站,还提了两桶水去泼,直到那些东西变成了稀汤,才住了手。
万家老太太看着儿子气成这样,又不敢去夺儿子手里的东西,只能在一边心疼地直抽嘴。
“妈,吃屎才能生出来的儿子,我也不要。你不要再搞这样的事了,成不成?这几天,屋里一直臭烘烘的,我还只当是哪里死了只老鼠,怪红梅不会打扫,没少冲她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