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府的木斋管事,不满道:“那董如意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娃娃,她怎么可能考中举人?且不说她还是个女的,单说她刚刚中了秀才,就想着去考举人。单看这件事,就太荒唐了。”
他差点就没有说江掌柜荒唐了,火急火燎的把他们全都召集过来,为的就是这样一件事。
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开始议论了。
有反对不屑的,就有同意赞成的。
扬州城的木斋大掌柜,郝掌柜道:“大家稍安勿躁,且听老朽一言。”
因为这扬州城大掌柜年纪颇大,却又管着扬州那块极为富裕的地方,扬州木斋在他的管理下,在大周所有的木斋中稳占盈利榜首三十五年。
单看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动用整个江南所有木斋内存款的掌柜,就知道他的地位之高了。
其他人见他开口了,全都闭上了嘴,先前很多人都诧异,为何这郝掌柜会亲自过来,原来竟是如此。
郝掌柜随意的问了一句,“什么才是生意人?”
厅堂内寂静无声,无人回答。
他自言自语道:“生意人靠的就是一个‘赌’字,下等的生意人赌的是运气;中等的生意人除了要有运气外,还要赌头脑;而上等的生意人除了要有好的运气、过人的头脑,还要有一定的胆识,否则光靠着墨守成规度日,那么关门大吉也是迟早的事。”
众人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能坐在这里的,哪个会是蠢人,很显然他是站在江掌柜一方的。
郝掌柜继续道:“其实我倒是有另外一个看法,先不说这董秀才到底能不能考上举人,我们单看她这一举动带来的结果。如今这江宁府可是火了啊,看着这络绎不绝前来的人,这都快要赶上扬州城内一年一度的观音诞大庙会了。”
江宁府如今的情形,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不可否认如今的江宁府的确是火了。
董如意的举动不仅带火了如记茶楼,还带火了江宁府的各行各业。
众人略有所思。
郝掌柜继续道:“呵呵,她那个解元注的确是有些自不量力了,可是这才叫噱头。许多原本不屑下注的文人,或许就会因为她的这个不自量力,就偏偏下了呢。对于董秀才来说,反正也不会有人押那个解元注,设和不设更没有区别了,除非有人嫌钱多。”
有几个赞同的还笑着点头称是。
所有人都称董如意为董秀才或者是女秀才,对说起董如意的闺名,众人还是很避讳的。
江宁府木斋的一个幕僚,道:“鄙人赞同郝掌柜所言,却也不全都赞同。那董秀才可不是一般人,就她上次设的那场棋局,至今无人能破。依鄙人所见,虽说榜首谈不上,但是上个榜尾,说不定还真有那一丝丝的可能。”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就算她天资聪颖,那也不可能四岁考举人啊。”
“就是,就是,就说那五岁的童生,八岁的秀才,那也是苦读了十二年,才考的举人啊。”
“就是,就是,还有那陈先生,那泰山北斗……”
“就是,就是……就古代的……”
所有人都在拿江宁的神童比较着,还有人拿历史上的神童比较。
江掌柜道:“其实大家说的有几人还和这董秀才有那么一点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