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礼和杨知县同时上前行礼。
杨知县道:“真是叨扰董兄了,只是这事还是要当面问问清楚的好。”
他说着还看了一下陈明礼,很明显他是在告诉董盛兴,是这人不依不饶的,否则哪里会惊动您。
只见陈明礼神情坦然,面上并无一丁点胆怯之色。
此刻董盛兴已经肯定这中间要么是误会,要么就老十真的拿了人家的银子了。
董盛兴道:“杨大人、董贤侄无需多礼,请坐。”
杨知县点头坐下。
随即便看到陈明礼的样子,心道:“董十爷真是脑子有病,拿谁的银子也不该拿他的银子啊,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陈明礼没有入座,行礼道:“小侄性子直,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伯父,我名下的庄票何时成了董家的银子了?”
杨知县一愣,没有想到陈明礼竟然就这样倒出了来意,还说的这样的不客气。
他心中感叹莫名,所谓的不畏权势,便是如此了吧。这样也好,倒是给自己省事了。
杨知县道:“许主簿,把大兴钱庄的供词和那张庄票一并给董大人看看。”
此刻他已经换了称呼,在陈明礼面前还是装的正派一些的好,省着日后惹麻烦。
杨知县身后站着的许主簿赶忙把手中的东西全都交给了来福。
来福又转交到董盛兴手上。
董盛兴接过后,先看了一眼那张庄票,他吓的手一颤,差点没扔了手中的庄票。
好家伙,十万两,别说他董文仪不可能有,就是自己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拿出一张十万两的庄票来。什么是庄票?那是压箱子不动的银子。除了那些个地下钱庄,谁家会放十万两庄票在家。
董盛兴随手翻看了一下供词,全部都是证明这张庄票是陈明礼的。
董文仪的口供只是寥寥几句。
董盛兴直接拍桌子,道:“说,你这庄票是哪里来的?”
董文仪见到董盛兴发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上膝盖的疼痛,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真是儿子的银子。”
他是光明正大的拿,他没有偷,事已至此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偷银子的,反正这银子肯定不是陈明礼的就是。
董盛兴没想到董文仪嘴这么硬,就连他问都不说实话。“来人,给我拿家法过来。”
董文仪一听父亲要动板子,吓得跪坐到了地上。
“父亲,是真的,不信你问问他,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董盛兴已经处于发怒中了,他又不是陈静之,哪里管得到陈家三爷的银子来历。如今他连自己儿子哪里弄到这大喇喇的十万两银子都问不出来,还跑去问别人。
小厮们磨磨蹭蹭的。
董盛兴道:“都干什么吃的,给我动作快一点,要不然今日你们全都给我去领板子去。”
这些人赶忙加快了手脚,等板凳架好了,董文仪是真的怕了。
小斯还没有把他架上凳子,他就哭着喊道:“陈明礼,银子是我董家的,跟你陈家有什么关系,你敢说那银子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