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醒来后便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我茫然的睁了睁眼,然后迅速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脖颈。
——什么也没有
身后的一条一条尾巴不由而同的张扬了出来,时不时,它们便会不受控制的伸出来,我摇了摇头,把一些模糊的睡意散去之后,将它们又收了回去。
“咚咚咚”门突然被敲响。
我犹豫了片刻,疑惑的看着门的方向,但也开了口道:“进来。”
门被推开,入眼的便是玄白色的衣衫,来人脸上未施粉黛,白皙精致,简单的发髻束在身后,却也超然脱俗。凌玦目光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看向我之后,目光放的柔软了些。
“醒了?洗漱吧。”简易的话,带着屋外些许的冰凉。
我下了床,轻声“嗯”了一声。便自己走到已放好的脸盆边,洗漱起来。期间并没有去看凌玦。
或许,我该理清一些情绪。
————
玄约把一个白色指环放在了石桌上,随后坐下,望向凌玦。
我看着这个指环,没有灵气,除了悠久的历史气息并无什么特别。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要将它郑重地放在凌玦的面前。
凌玦淡淡看了一眼,说道:“夜幽冥环,体色透明,白若纯沧,是一件具有收藏价值的物品。”
玄约深深地看了凌玦一眼,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却断在了凌玦的视线里。
凌玦摇头,声音平静道:“若真是她的,并无可能半点气息全无。”
玄约失落地低下头,我不了解她,甚至与她见面不到一刻,却也能感受到她此刻满满的无奈和沉痛。
还有凌玦,昨日那虚幻的梦境里,分明是她在唤自己。遇到她以来,熟络的话语,并非刚刚熟识。
分明才见面,为何有熟悉的感觉?
梦境里的凌玦,说的是要去寻玄约。
莫非这位衣着风骚的美艳女子,便是梦中凌玦口中的‘玄约’?
我探寻似的注视着这个只身红色的美艳女子,谈不上熟悉,只是觉得那张脸和那妖艳的衣着身姿在我面前,并无半分违和。
她就是天生的适合红色。
我收回视线,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却发现身旁的凌玦一直注视着自己。霎时,我有一些不知所措。
凌玦……她,为何看我?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她的表情淡漠,我甚至能感受到一丝冷意。我摸不透她的想法,就如同,我不理解她现在为何要看着我一般。
片刻,她终于收回了视线。
我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却还有一些失落。
“玄约,你且不要多想,时日到了,她总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凌玦对着气息低沉的玄约说道。
玄约摇了摇头,道:“我无碍,只是有一些累了。”
凌玦将桌上摆放着的茶杯放到玄约面前,轻声道:“清玉茶,缓脑,解乏。”
玄约勾起了唇角,美艳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些笑意,她道:“多谢了,白鬼。”
凌玦玄白色的衣衫轻贴在她的脖颈上,愈发衬托出她肤色的雪白。凌玦白,我是极为认同的,但这眼前的叫玄约的美艳女子称呼凌玦为“白鬼”我却有些不能理解。
明明是超脱世俗的艳白,怎会与“鬼”这个字擦边呢。
凌玦白净的手放在了桌面上,与那指环只有一寸的距离。
这时守在前门的伙计在门外顿住,敲了敲没有关上的门,看到凌玦示意后,低头进来。
“掌柜的。”伙计说,期间一直没有抬头。
凌玦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继续摸上了指环。抬眼,道:“阿咏,是有何事?”
我闻声也看了看来人,他的面容清秀,一副书生的文弱气息,发现他便是那日我来时请我饮茶之人。
他是凌玦手下之人,原是叫阿咏。
阿咏依旧低头沉声说:“外面有一位客人,说是齐宅的人,想要当一个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