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洪琪他们一行二十个人走进长坪牧场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浪接一浪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那一双双不友善的眼睛里,闪动着凶狠的亮光,就好像他们是一块块暴露在烈日下的冰砖,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被晒化掉的命运。
本来士气高昂的大风堂蹴鞠队,一下子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儿了下去。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牧民甲问道。
“大风堂蹴鞠社,乌二少爷把他们约来的,今儿个陪他玩儿蹴鞠。”牧民乙答道。
“怪不得,我说呢,一大清早,小少爷那伙人就跑去鞠城集合了,还以为有什么大行动,原来是找人他陪玩蹴鞠,唉,这么大个人了,到底是……”牧民甲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模式里,无法自拔。
“你是傻的吗?这个‘玩儿’,就是‘捏死’的意思,怎么你都没听说过乌二少爷跟人打赌……”
牧民乙还没解说完,就被牧民丙截去了话头:“听说赌注是个女人,是不是那一个?别说,长的还真他妈的好看,不晓得干她几个晚上,是个什么滋味儿……”
“你是不是疯了?”牧民乙忙捂住他的嘴巴,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可是乌家老二未过门儿的媳妇。”
“这有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乌二的女人嘛?那个臭小子,我耿三儿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不就是仗着有个爹……”耿三儿还在嚷嚷着。
“她还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绣玉谷谷主,一个是引剑门的三小姐,你怕是哪一个都惹不起吧?”牧民乙忙提醒这个有眼不识珠玉的莽夫。
耿三儿讪讪地闭了嘴,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听说几天前,乌二就是被大风堂的那个堂主收拾了,你说出了这么大事儿,金乌帮的人怎么也不帮他出头?难不成,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传闻是不是真的我不晓得,我劝你也还是安分点儿,不该你沾的事儿,就别沾,乌家的水……深着呢!”
“我说丁叔,你怎么这么……怂呢,我娘临死前,还叫我来投靠你……”
“要不是隔着凤儿这层关系,我才不会拦着你去找死呢!我丁谋子都这么大把年纪了,照顾你,还不如照顾家里那几头牛,牛还能给我生钱呢!”
“唉,我耿三儿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说错了话,叔您可别气坏了身子,我还等着给您养老送……”一个不留神,又说错了话。
然而,丁谋子的目光已转到了不远处的鞠城那边,根本没留心他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