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琪吃完包子,倒头就睡。
不晓得过了多久,她睁眼醒来的时候,老伯已恢复了大半体力,说:“我们可以走了。”
“我们?我也要跟你回家吗?”洪琪瞪大了眼睛,不知前方是福是祸。
“是啊,”老伯右手一抛,把金坚丢到了地上去,说:“不跟我回家,我怎么传你功夫?”
洪琪忽然想到了老伯双目失明这个事实,他年纪这样大,这一路走来,怕是吃了不少苦头。
看样子,跟他回家,其实就是送他回家吧。
得,人家都尊称他一声“救命恩人”了,那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古语怎么说来着,舍得一身剐,敢把老伯送回家。
他在这个未知时空里举目无亲,即将暂别破草庙了,没有一个可以告别的人。
想起本科毕业那年,即将分别,各安他乡,宿舍里六个姐妹抱头痛哭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谁都不舍的放开其他人的手,同睡四年之谊,在那一刻真正升华。
此刻,他又想哭了,姐妹们联系不到他,会不会想他呢?而父母跟哥哥,他们又该怎么办……
他想哭,却又不能真正哭出来,他已经不是女儿身了,怎么还能随意流鼻涕、抹泪花呢?
古语云,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堂堂……五尺之躯,就辛苦送老伯一趟吧!
那瞎眼老伯见他半天没动静,问道:“小兄弟?”
洪琪回过神来,忙答道:“在……在,现在就要走吗?”
“唔,”老伯长舒了口气,道:“还以为你嫌弃我骨头老,走得慢,路上要挨风受寒,舍我而去了呢。”
老伯的语气里满是凄惶,他这个年纪,怎么会独自在外,生生饿了一个月,儿女们都不孝顺吗?
洪琪看看金坚,金坚冲他点点头,示意:你猜对了!
这只除了会晃着脑袋卖萌的小龟,竟然如此通灵?不由地心生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