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到了。”南宫名听到虞爱说,声音沙哑,她好像在哭,“连城。”
【连城?】
“不好意思,自我介绍下,我姓南宫,单名一个‘名’字。”
“我就知道的,连城。”
【完全没听进去,就算祭拜也得先把名字搞对吧?】
南宫名刚要吐槽,后脖颈受了狠狠一击,视线顿时昏暗了过去,远处的天空正显现出鱼肚白……
【果然,女人都是骗人的……】
“铃铃铃铃铃铃……”
南宫名伸手摸到闹钟,轻轻一击,闹钟停了。
片刻寂静。
南宫名猛地坐起来。
手!脚!都还在……脑袋,完整的,看来没有跳楼。肚子!肚子上有个洞!等一下那是肚脐眼,这边还有道伤疤,这是上次的……
南宫名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又仔细照了镜子,最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坐回床上。谢天谢地,该有的器官都没有缺。
清晨金黄的阳光正从外面射进来。
南宫名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能活着看到阳光是多么幸福的事。南宫名站到窗前,任由阳光洒在身上,用皮肤感受阳光的暖暖的温度。
门受到一阵撞击,美艳姑妈在外面大喊让南宫名下去厨房做早餐。
还有熟悉的呼唤……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南宫名心旷神怡地用平日里一直在用的廉价牙膏刷牙,用快掉完毛的毛巾洗脸,穿戴整齐,下楼一进到厨房就接受美艳姑妈令人怀念的臭骂,被吆喝去削土豆皮。
美艳姑妈今早心情很不好,一方面是昨天的气还没消,另一方面是不管她怎么骂南宫名都没有往日应该有的那种爽快感。她听到南宫名一边削土豆皮一边哼歌,于是喝令他不许哼,他立刻不哼了,但美艳姑妈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南宫名正面带微笑地削土豆皮,好像这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美艳姑妈始终没搞明白哪里出问题,心情越来越烦躁,切菜时把垫板敲得“噔噔”响。
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由远及近,美艳姑妈回过头,看到新房客正拖着行李箱走进院子里,脸上立刻挤出笑容,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迎了出去。
“哎呀,这么早就来了,吃早饭了没有?没吃的话一起过来吃吧。”大嗓门的美艳姑妈热情地说。
“吃过了,谢谢阿姨。”新房客甜甜地说。
南宫名背对着门口,听新房客的声音像是个年轻女性,而且还有点耳熟。
南宫名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外衣的女生正站在院子里,脑袋罩在外衣的兜帽下,脸上戴着太阳镜,旁边拖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
即使她整个人笼罩在房子的阴影里,南宫名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美好的一切破碎了,拿土豆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起来。
虞爱摘下太阳眼镜,意味深长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南宫名,然后亲热地对美艳姑妈说:
“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