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又想到什么,他下意识抬手按在有些鼓鼓囊囊的胸口上,柔和的眉眼瞬间染上凛色。那里放着一封信,一封极其厚实的信,紧紧贴在他胸口上好似心口上压上了千斤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青折?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不舒服吗?”
她关切的神色一寸一寸映在如墨眸色上,瞬间将静如死水的眸扰得天翻地覆。他微微颤了颤身体,死命地捏紧拳头,一副倔强至极的神情。
他不想,不想将那封信交给她。
他能不能自私一回,不把信给她?
“青折你还好吗?”安宁起了身走到他跟前,满脸的担忧关心。
他下意识往后踉跄了一步,有些绝望地合了合眼,还是做不到啊……面对她关心温柔的面容,他还是不忍心隐瞒她,他还是无法私吞这封信,他还是狠不下心啊。
眸中飞快划过一抹苦涩,他从衣襟里取出那封信,颤着手递到她跟前,故作镇静道:“扶柳刚收到的,是凤国摄政王给你的信。”
凌霄给她的信!?
安宁蓦然瞪大眼睛,颤着手从青折手里接过那封信。感受着手里厚实的感觉,安宁笑得眉眼弯弯,他是有多少话要和她说,居然有这么厚?
蓝皙见状抿嘴一笑,飞快地收拾好茶叶,然后像做贼一般拉着僵立在原地的青折飞快离开。安宁微微挑眉,那个丫头……在这种事情上倒是积极的很。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这些事的时候。
安宁迫不及待地拆开那封厚实的信,一沓信纸竟有十张之多,难怪会有那么厚。而当苍劲清挺的字迹映入眼帘时,眼眸竟微微湿润,她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好像有很久了。
信纸上满满地记载着他近日的活动以及对她的思念,安宁细细抚摸着上边的字,好似那个清贵俊挺的男子就站在她面前,温言细语地同她说着话。
怎么办?
她好想他,好想好想。
他二人的结合很突兀,好像时间处久了就自然而然在一起的老夫老妻,说出去都没几个人会相信,就连她如今也有些恍惚,就算他们牵了手,接了吻,许了誓言,她手上还捧着他的信函,可还是透着浓浓的不真实感。
可是,她还是很想他,想见他,想拥抱他,迫切地想要消除这种不真实感。
安宁小心翼翼地收好信函,然后紧忙回到房间摊开信纸,执起边上的毛笔细细沾了墨,思索了会便下笔。原本她还在担心因有太多话要和他讲,自己的思绪会有所混乱,可是一下笔,那些思念自然而然从笔尖流出,化成一个个清隽的字跃然纸上。
待到罢笔,旁边的信纸已摞成一沓,不比他写的少。安宁莞尔失笑,之前还在说他写了那么多,结果她也是一样的啊。
她对他的思念根本不比他的少。
正当她把信纸放入信封时,蓝皙匆匆推门而入,“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