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的问道:“慕容卿,这是什么蚂蚁,为何会这样大,为何朕以前从未见过?”
慕容卿笑着道:“回皇上的话,这蚂蚁寻常人是见不到的,它大多生长在南疆,那里气候湿润,高温,这种东西多生长在密林之中。”
“南疆?”皇上脸色微微有些变化。那可不是一个好地方,什么稀奇孤寡的东西仿佛都能在那里找到。
“正是。”慕容卿高高的扬起手,袖子突然就往下滑落。
突然,一只大手重重的拉着她的袖子,不满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混账东西,找死吗?”
小妖精难堪又委屈的瞪眼,抬脚就往男人的腿骨上踹,“你打我?”
夏侯奕也去瞪她的胳膊,“你这是打算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胳膊?”
“哪有?”小妖精的声音逐渐的暗淡下去,她,她也就是一时忘记了,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也不行。”夏侯奕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又是一句冷哼。
小妖精撇撇嘴,“不行就不行。”她放下胳膊,没好气的瞪着夏侯奕,压低了声音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我登着。”夏侯奕却是高高的扬起眉头,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
慕容卿被气得半死,怎会不知男人是又想到了那些不该想的东西。
两人说话声音都不是太大,所以倒也没人听见。
众人也只能见到夏侯奕突然拉住慕容卿的胳膊,接着后者就脸红红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还见到慕容卿踢了夏侯奕一脚。
顿时,众人对慕容卿的崇拜心理再度提升了一个层次。
这女人太彪悍了,当众打一个皇子,她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皇上虽然心里不满,但却是没有功夫浪费时间,当即又去催慕容卿,“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皇上,这真的只是一只蚂蚁,只是比寻常的蚂蚁有点大,而且,吃的东西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皇上又问。
慕容卿握着瓶子,突然就拔开了盖子,“寻常蚂蚁是什么东西,想来大家都知道,我也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我想说的是,我的这只蚂蚁,它所吃的东西可不一般。”
说着,她便蹲下去,将手里的瓶子倒过来,将蚂蚁倒在那个猪头上面。
略呈红色的蚂蚁落在白色的猪头上,倒是极其的显眼。
“大家注意看,很快便知道这只蚂蚁吃什么东西了。”
众人一时都有些不解,有些好似猜到了又不敢相信。
大家全都凝神注视着那只蚂蚁,想要看看它到底有何不妥。
一会儿后,突然有人惊呼,“猪头的鼻子塌了。”
又一会儿,有人喊道:“猪头的鼻子消失了。”
皇上镇静,急道:“这是食人蚁?”
“皇上英明。”慕容卿笑着答应。“这蚂蚁是我的一朋友的玩物,虽然是食人蚁却又与寻常的食人蚁稍有些不同,胃口大了点,吃的多了些。还有,它有不少伙伴吃的比它还多。”
很多女人都恶心的捂住嘴,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老天,这女人哪里是用彪悍就可以形容的?食人蚁这么恶心又吓人的东西她都敢玩儿?
慕容卿笑着蹲下身子,将那个瓶子口对准了猪头。
不多会儿,那只吃的仿佛又大了一圈的蚂蚁便缓慢的爬入到瓶子里。
慕容卿将瓶盖盖上,随即递到刘元成脸前,道:“刘元成,这只蚂蚁不错吧,你喜欢吗?要不要跟它来一个近距离接触?我瞧着它倒是挺喜欢你的,肥肥的,肉肉的,正是它喜欢的类型。”
“啊!”刘元成尖声叫着,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一股难闻的味道扩散出来,他居然被吓得尿裤子了。
慕容卿嫌弃的退开几步,捏着鼻子,没好气的道:“刘元成,你还不说?再不说我可就让食人蚁去跟你近距离接触了。”
她一边手一边作势去拔开瓶子的盖子,大有马上就将食人蚁丢到刘元成身上的架势。
刘元成被吓得连声尖叫,哭爹喊娘。“我说,我说,不要吃我,不要吃了我。我的肉是臭的,不好吃。”
众人哄堂大笑,这个刘元成也太有意思了,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说自己的肉是臭的。
慕容卿收起瓶子,冷冷道:“说,把一切都给说清楚。否则,不只是皇上饶不了你,就算是我跟殿下也绝对不会饶了你。我可以告诉你,食人蚁只是我的一个小玩意,我手里还有比这更好玩的东西,你想不想看一看?”
刘元成用双手捂住眼睛,使劲的摇头,“不想看,不想看。”
“不想看就快点说。”慕容卿一副没什么耐性说道。
刘元成哭丧着一张脸,道:“都是柳侧妃指使我这样做的。是她让我将九龙吐珠脖子弄断,但又用胶水粘上,温度一高就会断裂。还有,也是她发现礼单被换掉,然后指使我去将礼单重新换掉。只是,因为时间来不及,我没有来得及将礼物给换掉。”
众人莫不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跟柳园园有关。
太后也是震惊的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怎么会,怎么会,园园丫头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上冷冷的看着柳园园,视线又时不时的落在诚王爷的身上。
诚王爷到底是异性王爷,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异心。
柳园园今天分明就是想要利用他这个皇上达到她自己的目的,难保说这次的事情就不是她的手笔。
此时,皇上的心里已经有些相信刘元成的话了。
“混账,你怎么能随意无赖我的女儿?”柳园园还未开口,诚王妃倒是先一步骂道。她指着刘元成的鼻子,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逼着自己的老父亲去死,黑了心肠的东西,你说出的话能信吗?别以为随意的攀扯我的女儿就能够蒙混过关,胆子倒是不小,谁都敢攀扯。”
“诚王妃,你这是在威胁刘元成吗?”慕容卿冷冷的笑着,“此事自有皇上定论,诚王妃,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慕容卿,你别以为有九皇子给你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你与园园向来不合,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打压我的园园。”
“诚王妃,你说话好没有根据。我如何设下圈套,我又为何要这样做?” 诚王妃恨恨的瞪着慕容卿,冷笑不已,“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是不是你做得手脚谁看不清楚。九龙吐珠是你认识的人雕刻,能雕刻出一件,难道就不能雕刻出第二件了?你故意找人去接近刘元成,打着我们家园园的旗号,让刘元成以为一直与他接触的就是园园。这一切根本就是你的圈套,与我们家园园没有任何关系。”
慕容卿冷笑,“诚王妃,你要替自己的女儿开脱也请找一个更好点的理由。我设下圈套,难道我傻了不成?这种事情经得起推敲吗?最后差清楚是我自导自演,皇上能够放过我吗?我放着大好日子不过,给自己自寻死路?诚王妃,我看是你把大家当成傻子了,以为说几句话就能替柳侧妃开脱了吗?到底是谁为了打压谁而设下这个陷阱,明眼人一看便知。”
“你……你强词夺理。”
“你胡搅蛮缠。”
“你混账!”
慕容卿冷笑,道:“你无耻。”
两个人丝毫不顾周围人的反应,也不管上面还坐着个皇上,就这样杠上了。虽然不敢说太混账的话,但已经算很吓人了。
反倒是当事人柳园园没有一点反应,就那样傻傻的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
“慕容卿,你够了,我好歹是个王妃,你这是以下犯上。”
“王妃又如何?”慕容卿丝毫不惧,“你不过就是个异姓王的王妃,而我却是当今九皇子的侧妃,谁的身份更高贵?”
“你……”诚王妃气得脸发紫,慕容卿牙尖嘴利的,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行了,我也不浪费时间了。”慕容卿拍拍手,只见几个小丫头鱼贯走上大殿来。
一时众人的好奇心再度被勾起,心中暗自猜测,这彪悍的女人又是要做什么?
到现在众人才恍惚觉着,有慕容卿在的地方就会有事端,而后便会有好戏看。
瞧瞧皇上的这个寿宴过的,可是比以往任何一次寿宴都要精彩。
好戏连连,精彩不断。
一切的功劳都是慕容卿的,换做是别人,可真没有那个能耐。
难怪连皇上都说她是惹事精,果不其然。
慕容卿让那十多个小丫头站成一排,面对着皇上。
随后,她才道:“皇上,这十多个丫头都是九皇子府中的,分属于各个主子。既然诚王妃怀疑自己女儿并未做过这种事,不如就让刘元成来指认一下,看看那个给他送消息的到底是谁。”
“哼,什么当庭指认,还不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预先安排好的,早就让刘元成认了那丫头的模样,然后到这里来演一场好戏。”
“诚王妃,你可太急躁了,你真该与诚王爷学学。”慕容卿若有所指的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上便是真的将这句话给听进心里去了。
诚王爷,说起来,他也算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当年皇上即位的时候,发生了动乱,是诚王爷带兵救援,这才算解除了危机。
正是因有这个大功,皇上才会赐封他为王爷,这也是当朝第一个异性王爷。
可以说,诚王爷在朝中的地位颇高,近年来更是无人可以与其争锋。
要说皇上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不过,一来是诚王爷确实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二来皇上也不想让人说他过河拆桥。
所以,一直以来,皇上都并未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今天晚上听了慕容卿的话,皇上却觉着心神一动,有了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细想一下,诚王爷确实是一个能够隐忍的人。事情发生到现在,除却一开始诚王爷出头替柳园园说了一句话之外,之后全都是诚王妃一人在说。
诚王爷脸上也不见丝毫愤怒,就那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的站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说他不疼柳园园,不可能,那是他唯一的女儿,从小就当做命根子来疼,怎会不疼她。
但是,如今自己最疼的女儿被人安上那么大的罪名,为何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最起码也应该向皇上求情才是。
也难怪慕容卿说他够隐忍,可不是嘛。
皇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阻止自己去看向诚王爷,他冲着慕容卿吼了一句,“慕容卿,说的太多了,说正事。”
在场人听了,以为皇上是在维护诚王爷,毕竟,当年的事情谁都知道。一时,众人有在感念皇上是个念旧的人。
可只有慕容卿一个人偷偷的撇撇嘴,心中暗道:“装什么装,分明就是怀疑了,还装出一副关系很好的模样,谁信啊。”
她重重的点头,连声答应,“这就开始。”
言毕,她走到刘元成身边,道:“去将跟你联系的那个小丫头指出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你别吃了我。”
慕容卿哭笑不得,一脸嫌弃的退后几步,“你不是说自己的肉是臭的吗,我会愿意吃?”
众人哄堂大笑,完全不像是正在进行一场审判。
刘元成捂着脸,从那一排小丫头身边走过,又走回去,而后,他指着其中一个丫头道:“是她。”
“你为何会认定是她?依着你的说法,你与那丫头也就接触了不过才两三次,而且其中两次还都是晚上,你为何会确定就是她?”
慕容卿的疑问也是众人心中的疑问,大黑天的能看得清楚别人的容貌嘛。
这时,刘元成突然就扭捏了起来,似有什么不敢说的话。
“还不说,是不是要跟食人蚁来一个亲密接触?”慕容卿说着就将手里握着的瓶子往刘元成的脸前放。
后者惊叫着往后跳,快速道:“为了拉拢我,她就跟,跟了我。所以我记得她身上的香味,还有,我记得她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滚开。”慕容卿一脸嫌弃的怒吼,居然敢在她的地盘做出这种肮脏事情。
刘元成可怜兮兮的跑到一旁缩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慕容卿这才看向诚王妃,道:“诚王妃,估计你是不认得这个小丫头,她叫春兰,是柳侧妃进府没多久后买回去的丫头。你怀疑这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倒是也有可能,我是能够让刘元成去看到春兰的脸,但是,他一个外院的男人,如何长出一对透视眼能够看出女人衣服底下的胎记?”
“那,那……那不能是你告诉他的吗?”
“诚王妃,你说的倒也有道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真想要知道点什么,费一番功夫也是能够打听到的。只可惜,有一件事你却不知道。”
“什么?”诚王妃追问。
“那就是春兰太贪钱了。”慕容卿冷笑着,再度拍手。
众人感慨,这女人到底还能玩出多少花样来?
不多会儿,又进来一个男人,一身华服,显见不太一般。
“咦,这不是礼部秦大人的侄子吗,家里有钱的很,据说城中最大的酒楼就是他们家的。”
诚王妃一怔,不太明白慕容卿为何将这个人给找上来。
“还不说?”慕容卿倒是没再吊胃口,直接冷哼道。
那男人叫秦广文,是礼部秦大人的侄子,家里世代经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
秦广文被慕容卿一吼,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而后干涩的道:“我,我认得春兰。那一次去找元成兄喝酒,结果遇到,遇到他们在做那事。我当时也喝多了,就,就一起……”
老天!
众人哗然!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太不可思议了,三人一起,那,那代表着什么?太邪恶了。
皇上也是一脸的愤怒,“够了,说重点。”
秦广文磕磕绊绊的道:“后来半夜醒来,我依稀听见春兰跟元成兄说什么,你好好办事,柳侧妃不会亏待你。你瞧,我就已经是你的了,这前面的甜头还不够吗?再然后,他们,他们就又开始了。”
“够了。”皇上打断了秦广文的话,“你退到一边去。”
“是,是。”秦广文黑着脸快速跑到一旁去站着,头都不敢抬一下。
慕容卿这才道:“诚王妃,你该不会以为我连秦广文都能收买吧?”
且不说秦广文是秦大人的侄子,就说他自己的家世那也不是会被人轻易收买的主。
诚王妃黑着脸,没再说话。
“柳园园,你可有话说?”直到此时,皇上才去询问柳园园,可见对诚王府的宠幸。
柳园园抬头,满面泪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从小在宫里长大,时常见到皇上。对于我来说,见到您的次数甚至要比见到我亲生父亲的次数还要多。在我的心里,皇上有着比我父王还要重的地位。我怎么可能会为了打击一个人而去诅咒您?”
柳园园捂着脸,失声痛哭。
皇上脸上的表情一时也有些古怪,柳园园说的倒也是实话。她从小在宫里长大,确实是经常见到他。
还记得小时候他遇到她的时候还陪着她玩过。
这样一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情来吗?
一时间,皇上也有些迟疑了。
“皇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难道仅凭她几滴泪水就能够改变一切吗?”慕容卿打断了满室的温情,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现实中。
“柳园园,你不承认这事是你所做,那为何那丫头却与刘元成接触,并且口口声声的说是你的指使?”皇上拧眉问道。
虽然眼下证据确凿,但他还是想亲口问问清楚,希望这个孩子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题外话------
妞儿们猜猜看,柳小白花能不能逃过这个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