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奕到的时候,慕容卿正悠闲的翘着小脚躺在院中的葡萄架下的椅子上听红叶说鬼故事。
今儿她穿着一身奶古白色弹墨蜀锦琵琶襟纱衫,黄绿底撒花缠枝葡萄花裙。一双粉色绣鞋半拖着,随着小脚的抖动而一上一下拍着脚心,啪啪作响。
旁边正在替她剥葡萄的绿心不时的颤颤肩头,看着慕容卿的眼神越发的古怪。
小姐的喜好真是越来越古怪,听鬼故事,那种故事有什么好听的。
慕容卿却是乐此不彼,不时的催催红叶,让她说的快点儿。
红叶也是满脸的纠结,小眉头不时的就皱皱,看着绿心偷偷的苦笑。老天,她哪里会说什么鬼故事,就今天说的这个还是临阵磨枪找人问来的。
“气氛渲染,渲染。”慕容卿挑剔着,拿眼去瞄红叶。
红叶垮脸,心道,“小姐啊,能说出来就很好了,您就能别挑剔了吗?”
“我给你渲染,怎样?”突然,一道冷厉的嗓音自她头顶宣泄而出,吓得慕容卿甩手丢了手中剥了皮的葡萄,跳下椅子,怒瞪后方。
“九殿下,这里可是我的院子,你私自闯进来似乎不太合适。”慕容卿的小眉头皱的很是难看。这里可是她的地盘,这男人三五不时的闯进来是什么意思,也太不把他们将军府看在眼中了。
好吧,人家也确实有不把将军府看在眼中的本钱。
站于躺椅之后的男人早已黑了脸,劈手抓下完好无损的左脸上挂着的那颗剥了皮的葡萄,眼中森冷之色一闪而逝。
这臭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不好好调教以后岂不是能翻天?
他倒是一语成谶,在不久的将来,某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做,闹了一个翻天覆地。
而不远处站着的竺亭跟阮宁两人望着慕容卿简直快把眼睛给瞪出来了,老天,是他们傻了还是事实,那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怎能如此大胆。
“我想进便进。”夏侯奕冷哼着,冷厉踱步,一步步的靠近。
慕容卿却是没有丝毫紧张之色,只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静静的望着他。
男人缓步而来,周身萦绕着强烈压迫气息,面对着他,仿佛连呼吸都要停滞。
红叶与绿心两人明明觉着那股压迫感极难抵抗,但还是一挺脖子就站在了慕容卿的身前,挡着夏侯奕投射过来的犀利眼神。
“退下。”夏侯奕冷喝。
红叶与绿心两人对望,而后再度挺了挺脊背,摆明了不愿听话。
“哼!”夏侯奕怒哼一声,右手急挥。
只听两声接连闷哼,红叶与绿心禁不住的往后退,仿佛被狂风吹开。
那边竺亭与阮宁两人直接上前,一人扣住一人的胳膊,拖着两个丫头就往外走。可怜两个丫头就这样被封住哑穴,浑身无力的被拖离。哪怕就是想要回头瞧瞧都没办法。
“殿下对我的丫头倒是不客气。”慕容卿撇嘴,“殿下堂堂一个大男人总是跟我这个小女子作对岂不是太没有意思了。”
“作对?”夏侯奕唇角直抽抽,这臭丫头,果真最拿手的就是倒打一耙。到底是谁跟谁作对,谁先惹的事儿?
夏侯奕迈着冷厉的步伐走到慕容卿身前,张开大掌以不容拒绝的态势直接扣住她的脖颈,拉着她贴向自己的脸。“你觉着我是好糊弄的人?”
“殿下真会说笑,您怎会好糊弄。”慕容卿轻轻眨眼,顺道拍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