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枫叶如血!
夜惊鸿和柳余味站在亭外,身如风冷,心如血滴。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他们身上粘上了好几片枫叶,但他们一动不动,如同石像一般卓立。
亭内的琵琶声激烈,交错,忽然又猛烈起来。如同包围之呐喊,群声四起,杀声一片。
夜惊鸿和柳余味此时已经没有心情,他们的心底只剩下冷。从紧张到希望,从希望到挣扎,从挣扎到无助,从无助到冰冷。
每一个音符都深深的触动着夜惊鸿和柳余味的心灵最深处,敲打着他们身心最脆弱的神经,直到绝望。
杀声四起,琵琶声惨烈,厮杀犹如人间地狱,画面流血不止,冷风呼啸,枫血如浪海,波涛汹涌。
夜惊鸿和柳余味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身上的每一个神经都在挣扎,此时他们已经绝望。
绝望的眼神,只剩下眼前的血红的枫声。
琵琶声戛然而止,放佛根本就没有人弹琴,整个枫林又寂静起来。
翁飘渺收起手里的琵琶,他漆黑的衣服,漆黑的长裤,在加上那漆黑的眼神与整个大地融为一体。整个人如同黑夜主宰一切的幽灵。
翁飘渺淡淡的说道:“好些天不弹,这十面埋伏又生涩了许多。”
柳余味没有说话,他望着弯月,神情又放松自然。夜惊鸿仍低着头,他的眼神充满了冷漠不屈。
翁飘渺接着说道:“少帅不想回来,而余味则硬生生的把他给拉了回来。看来少帅也不是谁的话都不听,内心也不是坚毅到一意孤行。你们两个搭档也算不错,也算不错。”
夜惊鸿冷冷的说道:“帮主,我做错了事,让沧浪风云上下都蒙羞,这笔帐我会加倍要回来。”
翁飘渺道:“怎么要?继续回去跟他们做最后的决战?血拼到最后?余味死一次,我心底已经够难过的了,你要是在挂一次,有个任何闪失,我...”翁飘渺一掌劈在石桌上,整个听枫亭顿时一晃,石桌裂成四半。
夜惊鸿顿时不再说话,他的头顿时昂了起来,整个血管都冲暴而起,露出所有的冷酷无情的青筋。
柳余味忽然笑了,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笑的那么自然,如同冰雪中的春水一般。“帮主,虽然这次我挂了,但是半个崆峒洞加上三分之一的华山阁,几乎都加入了我们沧浪风云。这一切都是我们南下的资本,所以就是我在挂十次,也是值得的。少帅那几天绞尽脑汁,每天都没睡过觉,没歇息过,甚至都没吃过饭,他几乎跑遍了整个襄阳城。这么缜密到天衣无缝的计划反正我是一辈子都做不到。任谁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而且为了这个只有三板斧的程咬金,连矛王东门遮天都出动了,哎...”
翁飘渺看了看柳余味,忍不住说道:“你真是死在他的剑下?按说你的回风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中期的境界,江湖中能正面击杀你的,绝不会超过三个人,一对一,恐怕连东门遮天都做不到,他真的就那么强?”
柳余味笑了笑,仿佛这唯一死了一次跟不存在一般。笑着说道:“谁都有那么一次,其实最厉害的不是他的剑法,而是他坚毅果断,冷酷无情的内心。我承认当时大意了,自从我的回风刀大成以后,我承认我骄傲了。所以这次行动的失败,我也有太大的责任。所以我请求将功补过。”
翁飘渺笑了笑,他缓缓说道:“怎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