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然手一松,绿珠当即跪倒在地不断的捂着脖子疯狂的喘气,一张脸苍白的几乎要死过去。
“你怎会在李姨娘的屋内!”被收买的慕家二老爷大声斥责道,“李姨娘呢?!”
莫天然冷哼:你现在帮着凶手,可知里面躺的是你的宝贝女儿。
上辈子慕凝碧的尸体一直未找到,二老爷只道慕凝碧任性留书出走遇到劫匪遭了难,急的头发都白了也不曾查出是自己最信任的大侄子下的杀手,还给他当了一辈子棋子,最后被他灭口,简直可悲。
慕栋立即带人上前查看,连屋内如何模样也未看清便喊:“慕修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杀害父亲最宠爱的小妾!杀人偿命,这可是死罪!来人,将慕修容关进柴房,如此重大之事,我与叔父必须立刻回禀父亲!”
众人面露惊恐,看向莫天然的目光中却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独独没有惊讶。
莫天然摆摆手,明明没有开口,明明身形瘦小,却让众人产生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下意识就与他保持距离,不敢造次,仿佛他还是过去那个高高在上的嫡少爷。
莫天然不发一语,自己去了柴房,走之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慕栋,让他心头猛地紧缩,升起一股危机感,明明身处危机却从容不迫,让他不安、琢磨不透,。
慕栋盯着他的背影,捏紧了拳头,狠狠的想:等进了大牢,看你还能不能如此淡然。
他越想越兴奋,迫不及待想要看见慕修容愤恨、恐惧、后悔生为嫡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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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老鼠在潮湿阴暗的柴房内乱窜,门窗紧紧关闭的让人透不过气。
书中的慕修容因此更加萎靡,伤势加重。
莫天然则靠在门边,强压下心中的急切,静静的凝听门外一丝一毫的动静,不时揉揉还泛着疼痛的屁股。
绿珠终究是李姨娘身边的丫鬟,莫天然不确定她到底会不会帮自己。
如果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慕栋,那情况只会更糟糕,更加速他的死亡。
等待最是难熬,尤其是身在死亡陷阱之中,莫天然几乎可以听见心脏不断敲击胸口的震动声,他忐忑的凝听,不放过门外一丝一毫的动静。
忽然,门外传来铁锁徐徐索索的声音,柴房的门被缓缓打开,莫天然微微勾了勾唇角。
绿珠终究选择了最聪明的一条路,他赌赢了。
“三少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莫天然摇了摇头,安抚一脸急切的范云,心头暗喜,眸中浮现浓浓的杀意:
慕栋啊慕栋,怎么对付你好呢?
就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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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正堂内。
慕程启听完慕栋添油加醋的汇报,当即摔碎了手里的茶盏,他虽是震惊,却也不信慕修容会杀人。
他这逆子虽是断袖,丑事做尽,但生性怯弱,连不小心看见厨子杀鸡放血,都能惊吓半日,如何能杀人?
但慕栋的母亲周氏柔声细语劝慰,却句句如刀子一样挑拨。
慕家老二爷在一旁煽风点火,指责慕修容冷血无情,李姨娘如何可怜,劝他将慕修容送去官府。
最让慕程启气结,慕修容是因为找李姨娘帮忙见霍文瑞未遂,才因怒杀人,激的他几欲呕血。
“为了男人竟去杀人!死不悔改!来人,将那逆子送去官府!”
慕栋闻言窃喜,眸光迸发杀气,等进了官府大牢,慕修容的命就在彻底捏在他手里了。
“老爷不好了!”
门外忽得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李老边跑边喊:
“不好了!三少爷去官府击鼓鸣冤,告大少爷杀害李姨娘!”
慕栋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等他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时,脸上犹如被人狠狠扇过的剧痛。
他应该哭泣,应该痛苦,应该懦弱的等待自己的处决,这才是慕修容该有的下场。
他怎么敢先一步去官府反告他杀人?!他难道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