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邻桌坐的是陆棋兰,她此时正低着头吃炸糕,嘴角的一道划痕尤为明显,像是指甲划出的。
坐在谢昭琳身边的齐姜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啧啧奇道:“奇了怪了,我昨天明明只踢伤了她的膝盖,怎么脸上也有道道了,这下她要难过好一阵子了,要知道她可是最宝贝这张脸的。”
坐在旁边听到这话的谢昭琳立时呛到了,她大概明白昨天陆棋兰为何要动手,肯定是自己的那句话起的作用,现在她又被自己破了相,这梁子可结大了!
“菜菜,你今天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诶,你的脸怎么也是这副样子,难道…”粗心大意的齐姜终于注意到了谢昭琳的脸,又把眼珠子往隔壁桌一转,脑袋里马上就有了联想。
“额,我就是昨天晚上起夜时撞床柱上了。对了,师姐,你知道白莲花是什么意思吗?”谢昭琳生怕齐姜说出什么,也顾不上纠正她可笑的称呼,只忙不迭地岔开了话题。
“什么?你居然没见过白莲花?!还是不是水乡人啊?!”齐姜像看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看着谢昭琳。
而一边的夏承恩虽然没有搭腔,却也忍不住对谢昭琳侧目。
“额,我…我只见过粉的,白的也不稀奇,大略只是换个颜色罢了…”被人看成没见过世面的,谢昭琳也是很尴尬的,弱弱地把话题带过去了。
好在齐姜这次只顾着啃包子,并没有多理会此事,夏承恩自然更不会,于是接下来大家就各自安心吃饭了,期间也聊过几句,但也不是什么会卡壳的话题。
就在谢昭琳以为吃完饭她可以去屋里躲着好好睡一觉,来弥补她昨晚因为疼痛而失眠的损失时,她又错了。
“师姐,你有什么事吗?”看着手里拿着一卷纸晃晃悠悠走进来的齐姜,她无力地问道。
齐姜回以谢昭琳一个兴奋的笑容,刷地把手里的纸卷在她面前展开,眉飞色舞地说道:“我知道你昨晚和她打了一架,还知道你吃了大亏,不过你不用难过,报仇的机会来了!”
没等谢昭琳出声询问,齐姜就贴心地给她解释:“你听说过联名状吧?这就是联名状,上面已经有四十八个被陆棋兰莫名其妙欺负的人签字了,而你就是第四十九个,你签上后,我们就可以让她回老家,滚出玄阳派!”
“可是师姐,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开始就要骗我,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吗?”谢昭琳明白齐姜不是闹着玩的,玄阳派确实有集齐四十九个人签名就可以赶走一个门徒的规矩,但她也有必要把事情弄个明白。
齐姜有些郁闷地回看了她一眼,大略是不满她如此婆妈,但到底还是回答了:“这家伙对同性似乎抱有一种敌意,再加上她之前用同样的方法让一个女孩知难而退,而那女孩却什么都没有多问,所以师父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她可能觉得你和那女孩一样是不会多话的类型,所以才故计重施的。”
“那你既然知道,就没有告诉师父们吗?”谢昭琳惊讶于如此拙劣的手段竟也没人能奈何她。
“我说了,可我和她早有过节,为了避嫌,师父们就没有听我的。而且,我听说她好像是当朝一个大官的女儿,你知道,权贵到底是权贵…”齐姜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权贵啊,说到权贵,她似乎也沾一点边呢。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看在谢家的面子上,她就算明天马上病死,玄阳派毕竟不是济世救人的佛门,怕是也不会管她呢!
所以这才是齐耀白要她隐瞒身份的真正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