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寻心头一喜,只想抢个头功,为赶在大队官军到之前一举擒服群雄,他飞身跃到阵后,正要下达最后一道催命符,突然间阵前一阵大乱,不知从何处杀来一彪人马,所到之处,官军无不望风披靡。
这彪人马展眼便杀入重围。过云峰定睛一瞧,为首的竟是骆莲池、霍龙标、李云轻和易飞升,他们身后那些人有拿刀枪的,有拿鞭斧的,还有拿木棍菜刀的,真是穷形尽相,根本不像是绿林中人,倒像是一群波皮无赖。原来,骆莲池为了搭救段鸿羽,一直没离开京师,他四下联络,最后才招集了霍龙标、李云轻、易飞升等几十个人。霍龙标、李云轻和易飞升与段鸿羽是仇深似海,听说他进了大狱,要被凌迟,无不眉飞色舞,说什么也不肯帮忙救人。骆莲池也急了,以断义威胁,他们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了。骆莲池嫌人少,可又苦于请不到帮手,这才不得不花钱在劳务市场雇了些苦力和一些地痞流氓。骆莲池打错了算盘,他本来率人早早埋伏到了西市,可没想到半路就被过云峰劫了囚车。他们一直等到午后都没等到人,才知道事情有变。骆莲池率人满城找人,几乎跑遍了全城,最后才找到这里来。其实这一群人除了骆莲池、霍龙标、李云轻、易飞升有武功外,其余的根本没什么战斗力,在街头打架斗殴还行,哪能与官军交锋?若在平日,早就一触即溃了,无奈今天实在命好。官军早已精疲力竭了,不要说人,就是一阵强风都可能把他们吹倒,这些地痞流氓素来欺软怕硬,一旦得了势,嗷嗷直叫,一时竟如入无人之境,把官军杀得纷纷败退。
群雄知道宗王庄的人与段鸿羽积怨颇深,不知道他们此行目的,怕中了敌人反间计,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段鸿羽道:“大哥,我与骆堡主已经冰释前嫌,他是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过云峰大喜,上前施礼道:“多谢骆堡主出手相救。”
骆莲池道:“过寨主不必多礼,在下是来救兄弟的。”迈虎步来到段鸿羽身前道:“兄弟,你怎么样?”
群雄听骆莲池叫段鸿羽兄弟,不由得都是一呆。
段鸿羽道:“众位兄弟,实不相瞒,我与骆堡主已经结为异姓兄弟。”
冤家易解不宜结,群雄听段鸿羽不但与骆莲池和解,还结为异姓兄弟,都是大喜过望。
梁见太道:“骆堡主,你是我十弟的兄弟,便是我万刃山的兄弟,以后我们要多亲近。”
哪知骆莲池却道:“我只和段公子是兄弟,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称兄道弟?”
梁见太擎刀怒道:“你看不起我梁见太可以,却不可以污辱我的兄弟,我们便在这里决个生死。”
霍龙标、李云轻、易飞升怕骆莲池吃亏,快步闪在他身后。
过云峰道:“骆堡主是前来救我们的,我们怎能恩将仇报?七弟,快快退下。”
梁见太无奈只得收了刀退在一边。
莲池见段鸿羽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好地方,不禁虎目噙泪,恨道:“这些狗官好没人性,竟把兄弟你折磨成这样子,哥哥不为你宰了这些狗官誓不为人。”
段鸿羽道:“哥哥多保重,不要为小弟乱树仇敌。”
霍龙标、李云轻、易飞升看到段鸿羽身负重伤,真是心花怒放。霍龙标都有点失态,嘿嘿直笑。
野兔子气道:“你笑什么?我十哥身负重伤,你很开心是不是?”
李云轻骂道:“小妮子关你什么事?我爷们爱笑便笑,你管得着吗?”
野兔子道:“我偏要管。”
李云轻道:“那你就撒马过来,老娘便陪你走上两趟。”
野兔子还要还言,过云峰道:“野兔子,不许多嘴。”
野兔子只得忍住,拿眼直瞪李云轻。
骆莲池目眦欲烈,一声厉吼向官军杀去。群雄合兵一处,再一次向官军发起进攻。
官军这头骆驼,终于被最后一缕稻草压垮了,四下奔逃,已成鼠蹿之势。
眼看便要功败垂成,夏千寻焦急万分,收拾残兵还想再战,无奈军情已成雪崩之势,不是他个人所能左右的。他接连砍倒十数名士兵,还是不能挽回崩溃的局面。夏千寻不甘心,眼珠子都红了,掣出阴魂子母双剑,非要群雄拼个你死我活。几名亲军眼见大势已去,他若上去只能白白送了性命,拼死将他拖住。
群雄放下吊桥,冲出了阜成门。这时,城外大队官军也杀到了,骑兵在前,步兵在后,一眼望不到边际,宛如黑云万朵,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夏千寻、林凤亭、杜仲死灰复燃,率残兵又冲出城来。群雄腹背受敌,仍未脱离危险。
过云峰亲自断后,掩护众人一路向东南方向且战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