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姑笑着拿出了一枚刚刚揣进怀里的金锭,朝着张毅扬了扬,然后指着金锭上张家独特的张记铭文笑道:“整个泾阳除了泾阳县伯张毅,张大伯爷奴家还真想不到外人!”
“就凭这几枚金锭?”
“当然不是,还因为孙神仙!”白姑姑慢悠悠的将金锭重新揣进怀里,盯着张毅道:“常人就算想要见到他老人家一面都难,更别说还能跟着他行医了!
再说了,孙神仙如果收徒这么大的事儿三教九流的估计早就传遍了,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一丁点消息?而且奴家知道,孙神仙的道观就建在您庄子的后山上,你们的关系又那么好,如果我还猜不出你是谁,我再宫里这些年还不白混了?“
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现在看来自己作为后世的那点儿所谓智商上的优越性根本就不值一提。
仔细想来,也就释然了。
作为宫女,在皇宫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生存了几十年,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打死张毅都不信。而且似乎她说出来的破绽还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如果真要仔细推敲的话.....张毅觉得自己都能数落出一大堆!
不过白姑姑既然道出了自己的身份,那么显然应该是看出了点儿什么,否则的话作为一个深宫中的老油条,她是不可能冒险如此作为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张毅想了想,还是语气平淡的问道。
“我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还能有什么意思?”白姑姑淡淡道:“伯爷您可能不知道,别看我们宫女在外人眼里伺候陛下,看上去荣光万丈,其实各中的凄凉谁又能知晓?”
说着她顿了顿,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再一次掏出金锭如同宝贝一般拿在手里把.玩,喃喃道:“您是不是觉得我很爱财?”
“这个....”
张毅顿时不知如何接话。
其实不只是白姑姑,甚至他认识的所有宫里的太监、宫女都非常爱财,其中的区别无非就是痴迷程度的轻重而已。
可是当人的面儿,他还真说不出口。
“伯爷也别不好意思,奴家本就爱财,自然不怕别人说什么!”白姑姑苦笑了一下,将金锭摊在手里,道:“这锭金子换成铜钱足够奴家好吃好喝过上三年时间,而您一次就给了奴家三锭!不怕您笑话,有了这三锭黄金,再加上奴家以前存的那些钱,就算日后被赶出了宫门,奴家也能安稳的活下去了!
不过奴家却是个贪心的人,若是以前有了这么多钱定然会欢天喜地的向公主讨个情面出了宫门,可是遇上你之后,奴家就觉得自己很有希望能在您的庄子上拥有一间小屋。”
白姑姑说的非常慎重,甚至整个人变得有些痴迷!
张毅顿时诧异起来,不解的问道:“你手里的金子至少足够你在长安买上一处三进门的宅子,怎么会想着要一间小屋?”
“呵呵!伯爷您觉得外边的一处三进门的宅子能和您的一间小屋比吗?”白姑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张家庄那边儿奴家虽然没有去拜会过您,不过闲暇的时候也去过几次,您不知道,在整个公主府上下,甚至包括公主都羡慕得紧呢!
在我们看来,您的庄子就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甚至就连庄户的孩子都能念书!在那里我们看不到一个闲人,也看不见一个穷人,我们看到的只有他们脸上的幸福和微笑!正是如此,所以我就非常在意您的事情,特别是当公主和小翠悄悄谈起您的时候,我就更加的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