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韵一乐,确实,银钱与珠子形象相近,色泽相似,都是圆形,只不过一扁一圆,华林选择银钱变化,是他取巧的办法,不像自己等人,当初在课堂上看到老师以蜃珠变化万千,端的是海市蜃楼,个个都捡着气魄宏大的去变,倒是没一人如此示弱,捡着和珠子差不多的银钱变化,虽然一次成功,变来的图案也算细致,可是这东西不像她身上的法衣,变来的只是幻象,拿在手里,有经验的人一摸分量就不对,所以这番变化毫无用处,也就能到街头耍个戏法,给人瞧个乐子。
她伸手从华林手里取回了蜃珠,想着要是华林不舍,便有几样法术教训,没想到华林一点也没有迟疑地任她拿去,肖如韵见她没有不舍之意,仍然继续道:“我肖家抓了这些吃人的大蛤,用它们的蜃珠,为青州城布置了一十八道美景,历来为人称颂,所.以.法宝只是法宝,端看如何使用——若是你将来以为有了法宝就可胡作非为,须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将来还落不到大蛤的下场哩。”
华林知道这是警告他的意思,连连称是,肖如韵将蜃珠在手中一晃,幻出一根枣木棍棒来,领着华林继续前行,街上各色人等看到这样一条凛凛大汉,手中又有兵器,无不避开。肖如韵见街上人渐多,就不和华林说仙家之事,反而说起家常话来:“你这名字,是自个儿起的吗?”
“不是,是芳杏堂老师傅起的,芳杏堂里的哥哥叫金海,姐姐叫玉桂,都是药名,我也依着他们胡乱起了个,就是没用他们的字。”
“金玉后面接个花,挺别致的。我看这县城里的姑娘家不是金就是玉的,没想到你师傅别出蹊径,”肖如韵说:“我家是依着辈分起名的,我这一辈中间都取一个如字。”
华林听到肖如韵连县城里流行的金玉之名还嫌俗,心想她要是见了鸡鸣村满村的招娣存弟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姐姐,我们这不是往芳杏堂去吗?”
“自然不是。”肖如韵脚步不停,答道。
“可是我还没与芳杏堂的师傅告别呀!”
“你要跟我去查访才是正事,等你将来登了仙路,这些凡缘都是要斩去的。”肖如韵其实也没急到不容华林去与芳杏堂众人道个别,但是她以为仙凡有别,故而将此也作为了对华林的试炼之一,所以不但未作停留,反而加快脚步,向北门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