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世代领青、云、横三州,这三州地面上有不安静的,我家都会派出人员处理,”肖如韵答道,当然,家族里的话是这么说,实际情况嘛……经过这些天在双河县的观察,肖如韵说起来已经有点儿心虚了——她隐隐地觉得,家族目前对地方的布置,似乎有些不妥,起码在横州双河县一带,是不妥的,然而要是说些什么——肖家的调配,哪里轮得到她一个连“肖”这个姓氏都不一定保得住的末流来说三道四呢?当然,这些考量完全没有必要对华林一个小孩子说,她就照着家族学堂里教她的话,原样说给华林听。
“不安静,是指老是有人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的事情吗?”华林问道。
“老是有人莫名其妙地不见?”
“恩,”华林说:“我家邻居有个到山里贩货的叔叔,他说,那些山村里,每年都有人不打招呼地不见了,问村里的人,都说是‘新户’,不关他们的事,一年他也损失半个银钱的账目呢!”
“新户?”肖如韵松了一口气:“这些新户,都是没有地的,在村里没有牵挂,走了也是常事。”她在双河县查访地方许久,于这老户新户的事情也颇知一二。
“不是的,有的人,连猪也没有管,丢在村里,被村里‘吃绝户’了呢。”
“啊?”肖如韵这下便认真了起来,想到先前不给予她回应的四山——这确实是条可查访的线索,难道是有人在山里做着什么秘密的恶事吗?她又想起历史上这一带是举行活人祭祀的玉带国地界,便点头道:“真如你这般说的话,我是要去查一查看,这便是刀刀树?”她指着巷子里一棵皂角树问道,树上悬挂着许多皂角豆荚,孩童看来,活像一树的“刀刀”。
“是的。”
“那我便送你到此处,去吧,明日我自来寻你。”华林落地后回头一望,少女、驴、提灯伙计、携篮仆妇均已无影无踪,只有他自病家提出的篮子遗留在地,恍如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