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牌摸,没有饭食,又没有人陪着说话,那正殿他又不敢进,所幸的是也没有田家人找来,到了傍晚,穿越者走出来,向他问了祠堂前后房舍布置,他也就一一讲来。
王招娣是不被允许进入祠堂的女性,所以穿越者对赵小六所说的祠堂布置只能听信,他留着赵小六,也是方便做个询问,此人行动起来碍手碍脚,还存了夺宝的心思,可是见识阅历实在是比王招娣一个小女孩强,呃,应该说他被允许接触的知识面比王招娣强。像“祠堂里挂着画儿的”那人,他一开始想不起来,后来又一下子想起来了,既是因为他能进祠堂,也是因为他看祖宗画像,也跟看供桌上的香炉烛台差不多的心思,全看对方的行头值多少……因此说面貌他不记得,一说“黄澄澄大圆钉子”的长刀,他就立时记了起来。
两人摸黑行到祠堂门外,翻墙进去,那账房是落了锁的,但是一把老锁怎么抵挡得住穿越者一个贼窝长大的呢?他都不用撬,折根草叶探入勾了勾就听得“啪”一声松开了,看得赵小六在旁边咂舌不止。
穿越者在月色下看到桌上有灯,灯的样式和王家差不多,里面还有半盏剩油,左右听过毫无动静,就打了火石,将油灯点起,举了灯四处张望。
账房一共两间,前面一间小,摆着桌椅箱柜,是管事的算账收租之处,后面一间大,是仓房,里面从帐幕到杯盘诸色杂物都有,有半新的也有破烂不堪的,据赵小六说都是过年摆设。穿越者先不去看那些,把前面的箱柜尽数都开了一看,柜子里满满的是账簿,箱里是未裁剪的成匹白布,桌下又有个小抽斗,里面零散着几百钱。穿越者拿灯一照,看到这些硬币大小新旧厚薄不一,都是环形的铜币,自打他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手里摸到钱,而王招娣这辈子摸过的钱,都是替家里去买杂货所用,加起来还没有如今他面前的十分之一。
抽斗里还有一块啃了一口的栗糕,早被赵小六拿在手里就着旁边壶里的冷茶啃了起来,看来管事的走得匆忙,糕也没有带走。
赵小六三口两口吞完了糕,到后面仓房找了块布将铜钱盛了,欢喜道:“路费有了!”
穿越者看的却是柜里的账簿,他随手抽了一本,翻开一看,上面大半的字全不认得,叫赵小六看时,说是村里男丁的生辰年月簿子,他随手指了几处询问,赵小六不耐烦间一一回答,他就此将这些字词都记在心里,再抽一本时,里面的字大半都认得了——尽是些田产钱银出入,又抽一本,方是祠堂设施物件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