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归作死,终归也该冷静冷静。
个中缘由无非要追溯到前些日子。
她月前得了一秘法,听说酿出来的酒极烈,想着师父是个好酒的,回了镜林山就迫不及待地试了,打算孝敬师父。
前阵子酒出,闻着不错,她抿了口,够烈!
觉得酒头味道也不错,于是为了保证浓烈,连勾兑也没有,直接拎着一坛子酒头便送出了手。
师父当时正在兴头上,和着林间晚风,把一坛子酒直接灌完了。可最后没事儿人似的,还夸赞了她几句譬如徒儿有心,酒酿的不错,挺烈的,下次再带一坛之类。
姬如曲说不失落是假的,从小到大三百来年,就没见她家师父醉过酒。
再一想,师父毕竟是师父,哪是一坛子酒就能醉的?
在心里一边数落了那秘法之坑人,之无用,之夸大其词,之言过其实。一边惋惜着,还不如留给自己喝,毕竟光尝酒头就知道它勾兑之后有多醇香。
啧啧。
未能得偿所愿,自然兴致全无。姬无曲努力让自己郁闷地不太明显,捏了捏面皮,扯出个好看的笑容,并且顶着这个笑跟她师父唠了半天闲话。
可能是天时地利人和赶顺了,最后最后末了末了,她小心愿成了……虽然出了个茬子。
姬无曲行礼拜别,道了声“徒儿告辞。”
当时低着头,半晌也没听见师父出声,于是抬头,正对上一双如深潭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