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突然的插曲没有影响到多伦多亚的夜夜笙歌,在这浮于表面的繁华下,是蠢蠢欲动的危机,还是跟往常一样的平静。
就像两个虎视眈眈的老虎,徘徊在自己的地盘。在眼睛对视之间,发出警觉的吼叫。只要有一方稍微有些侵略的气势,那一边伺机待发的喘息,就会用同样的姿态回击对手。
同样担心着那一头的唐洛,在第一时间安排人来处理休斯顿的尸体后。
坐上了早间第一班的轮渡。
现在对于唐洛来说,这片刻的宁静就像是要争取的空闲,当这船开始鸣笛,唐洛可能会遇到如同骤雨般喘不过气的压力。
羞涩的海风就像滚滚浪漫,蓝宝石般的大海激起一朵朵浪花拍打着海岸,沙子在大海里显得是那样渺小,在那极速掠过的浪花,身披花纹的蟹子快速地向礁石底下钻去。天空中的白云一样纯洁、美丽,阳光躲过白云,照射到的海滩上,顿时波光鳞鳞,化成了万点金光。
“安德烈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拿起电话自顾自的念叨,却在电话接通的那刻,扑面而来的紧急就在那种慌张的已经语无伦次的语气从那本就不在小声的话筒中,焦急的喊了出来。
“唐洛你快来救场啊。”在贸然的动作后,在没有预估到对方在什么地方静下来,他们突然的大幅度动作,就像是待宰羔羊一样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甚至这里的局面已经不是调虎离山能够掌控的。
“你慢慢说。”唐洛带着安慰的口气说着。
“就在今天的清晨,匍匐在多伦多亚的士兵率先进入了d字区,却没有料想到a字区的兵力已经在那里完成了集合,也就是说当我们暴露在敌人视野,我们面对的将会是三批迅速集结起来的字区守卫。”他看起来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所措。
“但是这件事的主导者是你吧。”虽然模棱两可的解释着事件的发起,但话语中的假设已经证明他本能的将自己的身份定在了决策者上。
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他脑中,有如事实,他只觉得两腿抖颤得厉害,手也抓不住了。
他发起抖来,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动,牙齿和牙齿,忍不住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
“你别急,我这里已经到欧胡岛邮轮码头。大概就只要半个小时就能到你那。”
他很害怕
一种本能的害怕。
一种负担不起责任的恐惧。
他赶快离开了邮轮,只觉得浑身玲彻骨髓,连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只是模糊的、无以名之的恐惧,甚至在拥挤的过程中。他几乎是撞在了那黑白肤种的缝隙中,当甲板彻底停靠在了码头,一道格格不入的黄色身影就这么冲出人潮,在通道的刺刺踩踏声中,淹没在了那候车厅中。
“司机先生,多伦多亚酒吧。”他只是朝着司机喊了一声,便低着头刷起了手机。
夏威夷的公路不算多,因为随处可见的沙滩,就建在公路的两侧。除了夏日刺的耀眼的粼粼水光,没有了纽约的堵塞,只能眼睁睁看着琳琅的比基尼在路边横穿过去。
“先生你看着很着急。”由于停在了路中间,男人通过后视镜看到了唐洛,这个已经将着急写在脸上的男人。
唐洛同样别过脸看到了司机的正脸,这个满脸胡茬但长得却十分精致的中年男人,就像平常在酒吧能见到的情场浪子,很典型的欧美型男。
“先生看样子失恋了。”唐洛小声嘀咕道。
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唐洛,大笑:“何以见得。”
“首先先生你的长相就不是一般的出租车司机,虽然看起来打扮的很像那种常年不打扮的那种,但你的这种乱只是你的生活过于靡乱导致的。再加上常年的出租车司机,按照你这样的高度,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驼背,但先生我很早就注意你在调整位置的时候,首先动的是你的背,而不是身体。所以你难受的地方不是身体,而是背部的弓起令你很不舒服。”
“而且我可不会想到你这个车是用来猎艳,所以只能是先生你在情场受到了打击,让得你最近看起来很颓废,简单来说你在规避现实。”
他难免有些吃惊的看着唐洛,这个从坐到车的那刻,都是眉头紧锁的少年。怎么会趁着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发现自己身上那么多的小细节。“先生,你还要聊到什么时候,车已经在这里停了五分钟了。”唐洛脸色有些难看的提醒道。
“抱歉。”男人看回了方向盘,再一次按下了油门。
旅游路段之后,车终于开到了乡间公路。这个之前非常有兴趣跟唐洛攀谈的男人反而少了很多话。
“路上耽误了五分钟。”男人接到了一通电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但电话那头的声音,令得他惶恐不安地看着自己,嘴里就像含了一串黄莲,呜呜啦啦半天没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