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女鬼,我更畏惧楼顶。我蜷缩在墙角,死不踏上楼顶。女鬼静静地站在我对面,不说话也不动,就看着我,看着看着,两行血泪就流了下来。
我吓了一跳,试着跟她交流:“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她点点头。
“你想说什么?”
她张张嘴,说不出话,急得血流满面,那样子实在惊悚。
“你你你,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先被你吓死了!”
她收住眼泪,指了指楼门。
“你让我进去?”
她点头。
“你还是弄死我吧。”那股对门后未知的莫名恐惧感太强烈了,我的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去。
突然,女鬼尖叫一声,扑通跪下了。她“吚吚呀呀”地不知道在说什么,血泪簌簌往下流。
“你,你干什么?你是有什么冤屈吗?”
她狂点头。
“那你找我没用啊!”
她摇着头,一脸血,嘴里嘟嘟囔囔。她指了指我,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鬼神……”
“鬼神?我?”
她点点头,又指指自己,挤出一个字:“冤!”然后又是给我叩头,又是哭喊。
我真怕她一个暴走就弄死我。我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不是神,我是人,你认错人了……”
她看了我一眼,眼里竟是绝望。她哀嚎一声,消失了。
我狂奔回房间,捂进被子里。
片刻,有人开门进来。
“孙淳延。”是风雪。
我一下跳起抱住她,大叫:“鬼!有鬼!”
风雪嫌弃地扯开我,整理着衣袖问:“看到了?”
“你早知道有鬼?”
“是啊,不然干嘛留下来?”
“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出人命的?”
她脱掉风衣,我看到白衬衫的袖子被血染红了,大概我刚刚抱她的时候扯到了她的伤口。
“呃,对不起……”我理亏,不敢再计较女鬼的事。
她:“没事,明天再买件就是了。”
我:“……我没说衣服,我说你的伤口!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这个女人,是不把自己当人看吗?这个时候,居然只想着换衣服。
她看了看我,咧嘴一笑:“小伤而已,没那么娇贵。”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像古人装仙丹的那种。她脱了衣服,自顾自地在伤口上倒了些粉末,又手嘴并用地包扎好。我在一旁干站着,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她穿好衣服,拉着我坐下,问:“怎么样?你受理了吗?”
“什么?”
“刘燕燕啊,那个女鬼,她的案子你接了吗?”
“哈?什么意思?我学个法律还得给鬼打官司不成?”
“你是鬼神呀,鬼的事你不管谁管?”
“鬼神是什么东西?”
“嘘!”她突然捂住我的嘴,眼神变得警惕。
风雪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远比我强,她一旦警惕起来,就说明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