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澈娜站在棺木前喊一声:“出殡!”一众人就乐呵呵地抬着我出了门。
我急得趴在棺材上喊:“停下!快停下!我是孙淳延啊!爷爷?爸?妈?你们干什么?”
他们没有反应,我想他们应该听不到我说话,我这样安慰自己。事实上,就算他们听不到灵魂说话,可棺材里一个大活人的挣扎也听不到吗?
他们,就是要活葬孙淳延。
棺材里的挣扎声越来越微弱,我感觉到自己的魂体在慢慢雾化,我大概猜到了其中的关系:棺材里的我一死,我的灵也会消散,我就彻底玩完了。
我绝望了,我碰不到他们的身体,无法阻止他们,除了泪奔,只能泪奔。
“孙淳延。”
有人叫我?“谁?”
“这只是一场梦,快醒过来。”
“梦?我在做梦?”
“这是囚生阵,你若死在梦中,现实里的你也会死去。”
吓死姑奶奶!我咋醒啊?从来都是做梦的人控制梦境,哪有梦中人叫醒做梦人的?而且,做梦的人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吗?除非是梦中梦,那这个声音难道是我的梦中梦?该不该信呢?算了,生死攸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怎么才能醒啊?”
“熄灭元灯,妖法自破。”
“元灯?元灯是什么灯?在哪儿呢?”
那个声音不再回答,我看到卫洋往这边扫了一眼,似乎察觉了什么,我赶紧闭嘴。
到了一个阴森的树林,他们停了下来。我看到一棵老柏树,树干粗大,目测得四五个人环抱的周长,里面放个棺材都绰绰有余。
一语中的。他们抬着我下到一个地穴,穴顶就是那棵空心柏树,四周有铁链垂下。他们用铁链拴住棺材,把棺材倒着悬挂在树干中。
我立刻感到呼吸困难,好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喘不上气。
爷爷领着众人离开地穴,卫洋走在最后,我恍惚听到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奶奶个腿!卧槽,我真是瞎了眼了喜欢上你,衣冠禽兽!
我的双腿已经完全雾化,我必须尽快找到那盏元灯,灭火自救。
元灯,灯,哪儿有灯?一路上过来都没有看见什么灯呀。对了,灵堂,灵堂的蜡烛!
我飞奔回灵堂,吹灭那支白蜡烛,火光消失的瞬间,我似乎在镜子里看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