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麦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方北拉出大殿的,脑子字一直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清了,就像是个木头人一般被方北拽回了驿站。
“该死,该死!”
任淮安是文官,本也是见识丰富的,但今天着实被气得不轻,回了驿站之后才终于骂了两声。
方北没管那么多,赶紧拽着夏小麦的手臂,将她送回了房间。
夏小麦呆呆的任他摆布,方北蹙眉,让她坐在床榻上之后便去找来了田嫂。
“哎呀,阿元姑娘这是怎么了?这,这脸色……莫不是生病了吧?!这手也这么凉!”
田嫂一见夏小麦苍白到吓人的脸色,又摸了摸夏小麦的手,发现也是非常冰冷,瞬间也急了。
“这不行,我去找大夫!”
田嫂当机立断。
“还是我去吧,田嫂你照顾好她!还有,别让她到处乱跑!”
方北虽然明白缘由,却也不放心夏小麦现在的情况。嘱咐了田嫂之后,又去找来了晋安和尧江,没和他们解释和细说,只是让晋安看好夏小麦,尧江去寻大夫过来。
这倒不是方北单纯的不想告诉尧江和晋安。出发之前,能让尧江和晋安跟着来,皇上也是让方北去调查过这两个人的。尧江跟来,是为了让夏小麦安心;晋安跟来,是为了让萱王安心。不说尧江,光是晋安和刘星辰这种过命交情,方北就不好现在告诉他刘星辰真的背叛了,不然晋安指不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方北将尧江送到门口,嘱咐尧江小心行事,目送他离开的方北站在驿站楼下,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原本驿站外面层层把手的西蜀官兵居然没了。
难道前面这两日就是为了防止他们提前知道宫宴上的戏码?还是怕他们提前去打听或者接触刘星辰本人?
方北没有细想太多,赶紧去找任淮安,因为他突然觉得今天这事儿有些蹊跷啊!
“你来做什么!”
任淮安知道方北是皇上的人,只是他自己的火气还没消而已。
方北进了房间,向外张望了一下,便合上了门,将驿站官兵撤离的消息想告诉了任大人,然后劝他冷静一些。
“对,对,是有些蹊跷,今天这酒宴,似乎不光是在羞辱我,也是在羞辱刘星辰……这就奇怪了……”
任大人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然后低声说道。
“奇怪?”
方北蹙眉不解。
“你想啊,叛降的将领在新君主面前,信任有限度这很正常,但却没有理由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他们理应让和我们看见他们君臣和谐的场景,这才是最羞辱大禹的方式……他们有什么必要羞辱刘星辰呢?”
任大人一边思索,一边说着。
“会不会彻底断了刘星辰和大禹的关系?”
方北想起了刘星辰那似乎是表决心的话语。
“不好说,我倒觉得西蜀对刘星辰是‘既用且防’,恐怕今天这事也有试探刘星辰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