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教’?”
吴界非常疑惑,但他也庆幸终于有了刘洋的消息。
“‘转生教’说是通过为民除害,替天行道而获得长生不死的力量,实际上专门干一些抢劫,绑架,暗杀的勾当……这个刘洋,可是个大恶霸啊……”
大叔叹息道。
吴界不敢相信,刘洋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生,有知识有文化,怎么穿越到古代就加入了个什么‘转生教’。吴界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发现没变笨啊!
大叔又继续说道:
“这个刘洋,现在已经做了小宗主,算是教会里的大官了,他着一身白衣,腰配一把弯刀,武功高强无比。小兄弟,你确定他是你的表弟吗?”
白衣?吴界听到后瞪大了眼睛,难道刘洋就是昨天重伤自己的那个白衣刺客?吴界再仔细一想,白衣刺客确实毫无原因的放了自己一马,应该是认出了他是个穿越者——这还多亏了自己那件显眼的史努比外套。
但吴界同时也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他已和刘洋见过面了,刘洋却没同他多说一句话,假使刘洋有回到现实的念头,那他也会多问自己几句……这说明刘洋根本就不想回到现实中去……
……
昨天夜里,京城郊外的静怀湖边,再此出现了刘洋的身影。
在湖边一艘渔船上,刘洋和一群黑衣刺客跪拜在一个蓑衣人的膝下,旁边被绳子捆绑的知府和军士也顺势跪了下来。
“教主!知府已经带到!”
刘洋说道。
“很好,后天,你就扮作知府,进京刺杀皇帝!”
蓑衣人尖声说道,蓑帽丝毫遮挡不住他那兴奋的快要扭曲的表情。
“在下愚钝,我要怎么假扮知府呢。”
蓑衣人示意刘洋把知府带过来,他扯开刘洋的白色的面罩。
两人头上都有一道疤痕,虽然位置有所区别,但大小却很接近。
蓑衣人似乎对自己的计划十分满意,径自在那里笑了起来,结果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唯独刘洋楞在那里。
“教主……要是杀了皇上,我真的可以长生不老,独傲九尊吗?”
刘洋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而这似乎正合蓑衣人的意,他一把抱住了刘洋,并语重心长的对他说:
“孩子,待会我亲自给你上最后一课!为你后天的成神之旅践行!”
怀中的刘洋听到蓑衣人这番话,紧紧抱住了他,激动的流出了泪水……
黑衣刺客们见教主与小宗主如此情深意切,齐声呐喊出了‘转生教’的口号:
“xxxx,xxxx。”
人群渐渐散去,静怀湖边只剩下教主‘授业’小宗主的身影。
只见湖水时而波澜不惊,时而涟漪泛起,但所有的变化都紧随着两人的对话,像在为他们打着鼓点一般……
“我想刺杀皇上,从而永生不死。”
“不,是‘你要’,握紧拳头说吧!”
“我要刺杀皇上!我要永生不死!”
小宗主那振奋的呐喊声响彻了云霄,似乎穿越了时空,直到千年后,都还有人受着同样的鼓动,孜孜不倦的效仿着与他当年类似的豪情壮志!
……
吴界一宿未眠,他努力的冥想着要怎样劝服刘洋回到现实,当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听到了隔壁月儿的啜泣声。两间房的隔音效果似乎并不好,吴界于是轻轻敲打了两下墙。月儿的啜泣声停止了,吴界则听她讲述了哭泣的缘由。
月儿父亲曾问道吴界是否是官人,原来是因为一个月前官府曾派人到京城郊外征寻宫女,见月儿花容月貌,特地要将他招到宫里去做妃子。
这个15岁的小女孩就此背负了可悲的命运——嫁给皇帝。尽管能得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但却要‘爱上’一个自己毫不认识的人。
庭院里的月季花香飘来,传到吴界鼻子里时已经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他多想安慰月儿未来的世界里爱情是自由而神圣的,但对这个少女来说,那几百年的等待是遥遥无期的……
月儿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了,空气变得宁静起来,吴界刚穿越到这个世界两天,就已体会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而当他再思考自己的工作时,竟有了一份信念:自己穿越到这里绝非是要做什么英雄,悬壶济世,而是要用自己不屈的行动去证明希望的火把永远不会熄灭。它需要人与人之间不停的传递,从而烧的更加旺盛,照亮被残酷的现实和受阻命运掩盖下的黑色区域。
所谓希望到底有何用,就是将麻痹的现实转化为清醒的梦!
趁着今夜难以入眠,吴界写了一封信留给月儿,次日,他便背着黑色包袱进了京城。
这天京城锣鼓喧天,万人空巷,一番热闹的景象,吴界还以为这是什么节日,结果听到市民的议论后才知道有个远方来的知府要进京觐见皇上。吴界当时就怀疑起来,前日里知府可是被刘洋绑了去,今天怎么还能大摇大摆的进京。
吴界穿过一列又一列的欢迎人群,终于见到了‘知府’。果不其然,这人正是刘洋。
别看他是假扮的知府,可这现代的大学生气质配上那顶六合官帽(瓜皮帽),还真是儒雅而博学,只是刘洋的年龄稍微小了一些,着上一身麒麟服显得不太端庄。
吴界想弄清刘洋的打算。于是尾随着这支队伍,一路穿过了几条京城的街道。
这体验对一个现代人来说可谓是新鲜又震撼,那原滋原味的老北京,没有汽车的轰鸣,没有雾霾的笼罩。
而是碧瓦朱甍下戴着方巾,穿着盘领衣的男子及穿着花样百出古裙的女子。四周新鲜的空气即使在热闹的人群中也不显得干燥。
可跟随‘知府’的人群慢慢在正阳门前停了下来,再往里走,就是内城了,士兵严格戒备,闲人不允许进入。
看着眼前这一道护城河,犹如天堑一般,阻挡了吴界前进的脚步,但‘知府’的队伍已进了正阳门,并越走越远,吴界开始焦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