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去割珊瑚?”
不去。
结果——
胡一下虽是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却早已满头大汗,脸埋在枕头里一声不吭,虐人又自虐,她正默默感叹着装死可真是件体力活,肩膀就被人扳了过去。
他不是应该像前几天那样独自出去哈皮的吗?
詹大骗子侧卧在她身后,手绕到前边揩去她额上的汗:“不想出去的话,我们可以做些别的。”
暧昧的声音呵在她耳后,他的手指也没闲着,意有所指地来回扫着她的锁骨。
总不能次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吧!胡一下果断挥爪把他的手打开,趴回去继续装死。詹亦杨这次没把她扳成正面——直接趴她背上了。
“冷了我好几天,够了。”
他的手伸进她领口,用实际行动宣布他的忍耐已经用完。
身体的曲线契合在一起,没有缝隙,她都快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了,不敢再把脑袋闷在枕头里,仰起脸来换口气,立马被他捏住下巴扳过脸去,狠狠吻住。
胡一下脑袋乱晃,就是不让他得逞:“你就知道凶我!还每次都逼我先妥协!反正你这次不先说软话,我就一直这样,用冷暴力冷死你!冷死你冷死你冷死你”
身后的他停下了。
气得要摔门而出了?胡一下竖着耳朵等着摔门声——
“我两个月没开荤了。”
淡淡的带点委屈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而且话音刚落她的耳垂就被含住了。
惊!
惊得无以复加!
他再接再厉:“客官行行好,赏口吃的。”
胡一下顿时连骨头都酥了。何止是酥了?她都快融化了。
面瘫资本家撒起娇来,果然天下无敌。
“这软话说的合格么?”
合格!太合格了!
胡一下对这种贱兮兮的调调向来没有抵抗力,装模作样地干咳了两声,从床上坐起来,傲慢地睨了眼他。
她好不容易当了回大爷,可不会轻易错过这机会:“嗯,看你这身段、卖相都还不错,爷今个儿就给你个机会。伺候得好了,重重有赏;伺候得不好的话……”
后头的话都被他的嘴堵了回去,这厮的动作可谓生猛,胡一下觉得自己的门牙都要被他撞掉了,想训他一句,又被他吮住了唇舌,甜蜜的纠缠中模模糊糊地听到他说:“包君满意……”
真是个活学活用的好学生,连“包君满意”这个词都用上了。
胡同志表示满意,很满意!
***
只可惜,胡同志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独栋水上别墅孤零零地立在浅海中央,她在这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圆形海景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冷静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被伺候”得神志不清,语不成言。
她很想向闺蜜炫耀下酒店配备给新婚夫妇的那艘65英尺长的dhoni船;她很想把自己偷拍的那个金发船员的照片发给冷静鉴赏一下;她很想告诉冷静这儿的无边泳池有多美妙,能泡着花瓣浴看着湛蓝的海,蔚蓝的天,同时欣赏bose音响带来的美妙音乐。可实际上——
“怎么样?马尔代夫好玩么?你是在芙花芬岛还是在coco岛?”
“唔……你,你说什么?”
“我说……”
“啊!”
“突然叫这么大声想吓死我啊?”
“……”
“喂?狐狸?”
身后的他动作未停,胡一下赶紧捂住嘴,免得再叫出声,缓了缓才回道:“我……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手了……”
冷静打电话来关切下,顺便借车,胡一下支支吾吾地应着,聪明如冷静,很快嗅出异样:“你怎么喘得这么厉害?”
胡一下头晕目眩地跪在那儿,晕晕乎乎地找着借口:“我……我在运动。”
“运——动?”冷静更狐疑了。
早就对自己妻子在关键时刻硬要接电话的行为心生不满的詹某人把手机接了过来,冷冷抛下一句:“床上运动。”
然后很满意地听到了对方挂断电话的声音。
***
羞愤欲死的胡一下扭头打他,被他捏住手腕。
她刚往前挪了一点,就又被他拖回身下。
“你让我以后在冷二妞面前怎么做人??呜呜……我恨死你了!”
这女人浑身都透着微红,现在连眼皮都是红红的,受尽了委屈的似的,全然不似之前那副猫儿般哼着的模样,人生字典中从没有过“抱歉”二字的詹亦杨破天荒地心生一丝歉意,开始做生平第一次自我检讨:虽然她撩拨他在先,虽然整个过程她嘴上说讨厌、实则格外享受,但是……
詹亦杨松开了扣在她腰上的手,退出自己,倚坐在床头架旁,替她拨打冷静的号码,“你先和她聊。”
或许因为刚才太过尴尬,等候音响了很久冷静才接起,詹亦杨还没来得及把手机交出去,就听冷静问:“你和你老公完事了?”
詹亦杨看了眼还在抽泣的自家媳妇儿,替她回答:“中场休息。”
***
冷静一愣。
正在缅怀自己幸福的单身生活的胡一下也是一愣。
她有没有听错?
他说……中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