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云斋被火烧,千名弟子放下修炼,卷起袖子挑起扁担,抬石和泥。一日不到,淘云斋就被建筑的初具形状。大家奔波不停地传石垒墙,一直道夜近亥时才停歇下来。
许葵与崔巨在白日和泥时,听闻皮啸天胸口被魔物灼伤,散工后片刻不歇地赶至清司斋。
此刻,月隐入云,天黑如墨。但清司斋的大堂还燃着昏暗的烛火。
皮啸天白日已经睡了一天,故而晚上精神抖擞,坐在案台旁,翻书阅卷。
许、崔二人走至大堂,看到皮啸天坐着,便安心不少。
“小天,这是专治烫伤的烫伤药,你拿去抹。”许葵从怀掏出一盒膏药递过去。
“谢谢。”皮啸天微笑。
这个微笑是有温度的。
许、崔二人见了心中舒坦不少。他们凝视着皮啸天笑容正常的脸,痴痴。
“怎么?我的脸上有东西?”皮啸天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许葵一愣:“不不,我只是觉得你能恢复正常太好了。”
“呵呵,我一直都很正常。许师弟多心了。”
崔巨眸光一凝,肃然:“不,你昨天一点也不正常,而且景立秋也不正常。”
昨天?
皮啸天眼前浮现一片漆黑的画面。
“昨天我与清司一起被绑在陈恩道长的药葫芦里,你们是怎么看见我的?”皮啸天困惑。
崔巨眸光一烁,心中疑惑全部豁然而解,激动地合手一锤:“那我终于明白,昨天你和景立秋的行为举止那么怪异了,因为那时假的。”
“原来陈恩道长抓了你们并设了一双假的你们!”许葵豁然。
“假的?还有这种事!”皮啸天微微吃惊。
“是的,昨日上午在院子里练习时,你的行为举动就十分怪异,当即中午我和许葵赶来此处看时,没想到景立秋也和你一样眸光无神,表情冷冷冰冰!我就觉得有古怪!”
“现在我回来了,你们就不用在担心了!”
“嗯。但我想知道你们既然被关入葫芦,后来是怎么出来的了?”许葵好奇。
“因为掌门师叔早已料到陈恩道长会在道观做手脚,所以他老人提前做了部署,在我和清司被关入难闻的药葫芦后没多久,就被张临意道长偷偷掉包救了出来。”
“真是好险。多亏掌门师叔料事如神!”许葵称赞。
“是啊,掌门师叔平日看似淡薄娴静,其实心里对玄机观的动静了如指掌!”
翌日,清晨,寒风冷冽。
昨夜皮啸天送走许、崔二人便一直在大堂挑灯夜读直到天亮。
现在阳光透窗微洒,大堂不再黑暗。
皮啸天轻轻合书,吹灭烛盏,因为胸口有伤,只轻微地伸了一个不给力的懒腰。片刻后,他起身开门欲出,正好迎着身姿高挺的景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