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雪骇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至门边,扶着冰冷刺骨的门框,软绵绵道:“大师兄,原来你喜欢男人……”
“难道不可以?”景立秋将眉一挑,一幅无所谓地态度。
“不可以。男人怎么可以喜欢男人呢?”林苏雪泪如雨下,忽然又仰脖大声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大师兄没有喜欢其他女人!原来他不喜欢女人!”
说罢,林苏雪凄凉地飞奔而去。她消瘦的身影,像一只迎风逆飞的蝴蝶,充满了悲伤。
门外寒风阵阵,像巨浪一样肆无忌惮地灌入屋内。
皮啸天打了哆嗦,呆滞的神情瞬间清醒,他带着比夜凉还要寒冷的气息,一步一踱地走至案台前,双手狠狠一拍,怒吼:“景立秋,你是不是有病?”
“对,我有病。”景立秋将身一转,神情落寞凄苦,背对着皮啸天。
“既然你有病,你就去陈恩道长那里好好治病!”皮啸天越吼越大声,脸已经气红。
景立秋垂着头,脸色阴暗,背影萧瑟,声音颤抖而低迷绝望:“你以为我想这样?”
“你再不想这样,你也不能拉我下水!你这样和小师妹一说,我岂不是和你一样成了变态?”
“我不是变态,我是迫不得已。”
“好,你迫不得已,那就给我解释解释,你扭曲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吼罢,屋内又一片安静。
昏黄的烛火,被冷风吹撩地摇曳不停。
许久后,景立秋终于转过身来,悲伤而诚恳地望着凝视着皮啸天,眸中依旧含着善良的纯真,苦笑道:“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脸色为什么那么不好吗?”
“不知道。”皮啸天没好气。
“因为我送乐师妹回去的路上,她想我表白了。”
“然后呢?”
“我拒绝了,但她和小师妹一样不听,还拉着我的胳膊不放我走,要我多陪她一会儿。”
皮啸天眸光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不再那么冰冷凝硬。
“乐师妹的举动让我觉得她和小师妹无异,所以我当即又厉斥了她一通,并叫她打消男欢女爱的念头。在回来时的路上,我发现喜欢我的人不止小师妹一人,我今天解决一个乐凌旋,明天对付一个小师妹,我景立秋岂不是成了周旋在女孩子之间的色狼,所以我就想趁小师妹在此,干脆一次性全都解决。让那些对我心抱幻想,苦苦思念的师妹们,永绝念头!”
“所以,你就想出了一个极端的办法,并将我搭了进去?”
“是的。”景立秋目露愧色,心中惭愧无比:“对不起,我没有真心的朋友,只有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保证……不,我发誓!我甘愿为你做牛做马,如有誓言,天打五雷轰!”
皮啸天咬着唇,忍不住噗呲一笑:“大师兄你对自己也太狠毒了吧,竟然要为我做牛做马!”
“你笑了?”景立秋眸光泛着一丝苦涩的泪水,将敏感而善良性格表露无遗。
皮啸天看在对方如此诚恳的份上,耸了耸肩:“算了,同性恋就同性恋吧!反正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女孩子的。说不定这样,也给我省去了一些麻烦!”
“太好了!你终于不生气了!刚才我真是愧疚得无地自容!”景立秋也笑了起来。
笑之间,恩怨烟消云散。
灵愫雪不是一个爱记仇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