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也不懂,所以老师才成了弟子的老师。”黑影道。“不过弟子相信,老师付出的努力都不会是白费,会收到相应的回报的。”
“这大明江山,想必你也是了然于胸的。如今辽东女真蠢蠢欲动,蒙古鞑子也是频频叩关,想来便来,想去便去,都烧杀抢掠到中原来了,朝廷却无计可施。
还有各地的造反,都是几经战乱,百姓民不聊生。叛贼来了烧杀抢掠一番,官军来了再抢掠一番,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惨不忍睹。朝廷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筹莫展。
然而,就算国势危如累卵,朝中当道诸公还要互相排挤,各谋私利。阉党得势,那么东林党必定死的死,贬的贬;东林党得势,那么阉党必定死的死,贬的贬。双方你来我往,赶尽杀绝,倾轧不休。这种境况,要寻得人材报效朝廷,真乃痴心妄想。”
“不过也罢了。说说你那边的事情。”叶向高没有抬头看黑影,只是转身去桌边,举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青帮已经成功挑起了丐帮与红封教的矛盾,很快便会坐收两帮渔翁之利。另外,青帮中冯起、罗佑、张天德、曹文诏现在是姬郁非的得力手下。而且据我观察,姬郁非这人也是很有能力的,磨砺上一段时间会是个人物。”
叶向高笑了笑,“青帮越强,对打压红封教越有利,阉党便不稳。既然丐帮不听招呼,就留作青帮的肥料罢。对了,你没有在姬郁非那里露出马脚吧?”
“姬郁非这人很不简单,弟子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怀疑我,但我会小心行事。”
叶向高看向窗边的黑影,道:“你自己多多小心行事。还有,以后没有要紧的事情,不要随便来了,免得他怀疑。”
“弟子明白。”
......
“快出牌啊,老子等半天了。”张天德扯着嗓子催促冯起出牌,似乎觉得有些不满意,对方想的时间越久,自己便会输似的,然而事实也确实就是这样。
“你急甚么,多等一会儿又不会少块肉。”冯起不紧不慢的抽牌,‘啪’地一声打出去。
“老子脑壳儿不如你,打雀儿也玩不过你,真想把桌子掀你脸上。”张天德有些羞怒,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你干嘛去?”冯九问道。
“不玩了不玩了,俺也出去透透气儿。”
“你个傻德子,”冯起抓紧起身跑过去拦住,对他道:“帮主今晚心情有点差,正在散心呢。你现在去可是扫了帮主的兴,还真以为帮主是去透气的?快跟我回去坐着。”
“这...俺都要憋死了。那你可要快点出牌...”张天德挠了挠脑袋,想要出去,又琢磨了一下冯起的话,索性还是回去坐着了。
“知道了知道了!”
土地庙外面,姬郁非随意溜达着,雨已经停了下来。土地庙里经过青帮帮众的一点改造,铺上了青瓦石路,里外翻新过后,焕然一新。
走到天井的正中,姬郁非开始看里面那些奇怪的植物,都是冯起搞来的,这里一株那里一株,姬郁非自己也叫不上来名字。
也不知道这样的时间过去了多久,姬郁非颇为无聊的盯着植物看,只觉得这样自己才能平静下来。都快把它们瞪死了,就远远的听见有脚步声打破了平静。
姬郁非抬头,看向身后,是范文程。
“忙完了?”姬郁非开口问。
“嗯,堂口里的琐事,劳烦帮主过问了。”
“都在里面呢。路上冷不冷,热壶酒暖暖身子?”
“帮主一起来喝酒暖暖吧,一直待在天井这边。”
“哎!”姬郁非脸上突然蹦出了笑,一抹发丝上沾着的雨水,走过去揽住了范文程的肩膀,“那咱们进去喝酒去!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