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丽喜欢封衍已经五六年之久了,从他十八岁正式入伍,站在新兵连最排头的位置接受勋章的时候,她就喜欢上年少的他。
六年来,她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辗转走过许多地方,可每一次都能碰见关于封月的事情。封衍为了这个妹妹三番两次违规接受处罚,仕途都险些受到了影响,眼见着心爱的男人就要被这颗毒瘤拖垮,她终是忍不住出了手。
可是自打那以后,封衍对她更是疏远,时至今日,封月这个名字都是她心头的禁忌。
“你这女人真是有病。”秦卿凝望着手底下狰狞又怨恨的脸庞,终于吐出了长久以来心头的一口郁气,“我早就听说封月的死跟你有关,现在看起来,不是谣言。”
山崖下的风卷着呜呜声吹向瞿丽的后背心,那些过往的记忆让她手一颤,瞳孔剧烈颤动了起来,“不是我……”
“那也跟你脱不了干系。”沸腾的大脑突然冷却了下来,秦卿意识到现在或许是探索谜团的好机会,开始步步紧逼,色厉内荏,“封月那双被剁掉的手也有你一份的功劳,你是杀害他妹妹的帮凶,封衍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你。”
上次闯进瞿家闹了一场后,她才发现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致命的弱点就是封衍不爱她,只要按下这个开关,就能轻易地激怒对方。
果然,那沉沉的字眼丢过去,就像是巨石砸在心头,瞿丽的眼睛迅速爬满了血丝,怒目圆睁地辩驳起来,“你胡说!我认识了他六年,在队里跟随了他六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今晚要下山参加救援他还不批准,却把你派出去送死。你在他心里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我才是他真正在乎的人!”
她声嘶力竭的喊叫就像是走火入魔的自我催眠,除了满山谷呼啸的风能回应她,便只有少年淡淡的讥笑。
秦卿总算明白了,恋爱不止令人盲目,还使人智障。
“你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跟澳门那边联系,难道你不知道封衍有心结吗?”她趁胜追击接着问,却没有透露出男人在暗中部署跟澳门做对。
然而瞿丽即便情绪疯狂,一提到澳门还是本能提高了警惕,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你知道的。”秦卿加大几分气力,俯下身幽幽望着她道:“上次查封赌场跟一夜天,凭你这点能耐还撼动不了我,我已经查到了,在你背后的人就是赌王。”
眼下这个时机揭开底牌,双方都已然是心知肚明。
反而是瞿丽微微一愣后,当即就反应了过来,瑟缩了一下身体道:“你要杀我?”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就是死在知道太多这个问题上,所以底牌一旦亮出来,一方必死。
“当然,我掐着你半天又不是练着玩的。”秦卿已经恢复了从容模样,说话间唇边甚至还带着一抹浅笑,“你只不过是棋盘上无足轻重的一颗棋子罢了,杀了你也算是敲山震虎,让海岸那边知道,我秦卿礼尚往来,不会吃这种闷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