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一直都是笑笑,默默地站在一边,毕恭毕敬。
“怎么?不能告诉朕?”云帝见夙夜潋半晌不答话,又满脸的纠结,有些放缓了语气问道。
夙夜潋撇了撇嘴角,有些犹豫道:“也不是,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怕皇上听了将我判个欺君之罪,我很怕死的......”小小的试探一下皇帝的意思,应该不为过吧。
“哈哈哈哈,夜潋现在可和刚刚进来一脸大无畏的样子不太像啊!好吧!那不论你告诉朕什么,朕都赦你无罪,这样总行了吧!魏彦喜,你来作证!”云帝看到她终于露出一些小女儿态,有些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夜潋小姐不必担心,皇上一言九鼎,而且这里现在没有外人,若是顾及老身在此,老身可以回避。”魏公公笑着缓缓道。
好吧!反正真相总有公开的一天,早死晚死还不如痛快一死,人家现在也说了不会降罪,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魏公公无需回避。您好歹是个见证人呢!”夙夜潋狡黠的笑道。
“如此甚好,那夜潋尽可说了吧!”云帝莞尔,这小姑娘和夙华的性子某些方面还真是雷同。
夙夜潋瞄了一眼玄铭,发现他也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睨着她,脸上露出‘我也好想知道’的神态,心下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一家人果然是一家人,好奇的事情非要追根究底的问问问。
正了正色,夙夜潋缓缓道出她来到云落大陆的那些关于身体原主的事情。
“养父原是城南知府白亦极,被卞尚书贪污的案子牵连,前年被抄家流放,我当时年幼吃不得路途辛苦,加上押运士兵大骂,便逃出队伍。”
“后来很快又被他们捉住,负责此行的侍卫长说我本是戴罪之身,逃跑便是罪上加罪,按律处以车轮滚之刑,虽当时离开京都还诶多远,他们没有将此事报到京都官员,直接在经过的地方州府管辖刑场行刑。”
“后又直接将我丢到乱葬岗,我虽全身筋骨尽断,但侥幸未死,幸得好心遇见,出手相救,得以新生,为了避免麻烦,我便更名改姓,扮作男子,就是这般。”
夙夜潋隐下了一部分真正原因,只是将表面的事实说了出来。
玄铭在听她说到被处以车轮滚之刑时,脸上迸发出嗜血的肃杀神情,握住的双拳血管骤然暴突,但听到最后又看着她活生生站在眼前,才松了开了拳头。
云帝听罢反应也好不到哪里去,京都士兵的管辖竟如此松散了吗?竟敢有士兵私下里处置人犯,即使人犯罪上加罪,也是要报到上级层层批准才能行刑的。
不过,这些应该都是命,说明他们的女儿命带有福星,命不该绝。
“那你又如何精通这刑狱断案之事呢?朕听老八传你断案有如神助,很是雷厉风行,我记得白亦极可没有这番本事。”云帝又好奇地问道。
又来了!
这父子两还真是血脉相同,问的问题也是相同。
下意识的,夙夜潋又瞥了玄铭一眼。
玄铭只是讪然一笑。
“这个嘛......还真的有神明相助,我本是闺中小姐,整日里最多也是识得一些《女戒》、《女论语》之类的,可自从差点死过一回后,突然有天做梦,有位白胡子的老神仙在梦中和我说我命不该绝,便传授给我这套技法。一觉醒来,那些东西便都在我脑子里了。”夙夜潋这些话说的很顺溜,因为之前也和玄铭说过一遍。
玄铭听言挑眉,又是这套说辞吗?反正他是不会尽信的,至少那副挂在他房中的字,笔锋苍劲有力,飘逸洋洒,绝对不会出于一般闺中小姐之手,她的身上有秘密,之前她也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