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呢?
这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等不及了,看来。”阿秀望向门口,道:“我去开门,充作婢女,婆婆先回房休息吧。”
丁巳见阿秀如此说,也猜到了来者何人,道:“幸好已备上了茶。”
说完,亲自去廊下茶炉烧水去了。
来的果然是去而复返的三爷。
他见这院子虽齐整,却空空荡荡,来应门的是一个丑婢,除此外再无他人。
心知这算命的乃新来的外乡人,不由暗想,若此人真有几分本事,不如收为己用。
丁巳亲自奉上热茶,端坐正厅太师椅的三爷接了茶,屏退两名随从,只留了身旁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
三爷正待开口,见那丑婢也留在厅中,不由皱了皱眉。
丁巳忙道:“三爷放心,这是我妹子,都是自家人。”
三爷方点点头,先盘问了一番二人籍贯、家世,丁巳都照之前约好的说法一一作答,说从襄阳逃难而来,家中父母双亡,兄妹俩带着婆婆到京城,想混口饭吃,算命乃祖传之艺。
三爷半信半疑,不过表面看起来却无破绽,他遂道:“本人姓许,丁先生既有算命之能,不妨先看看,能知许某多少。”
阿秀站到厅中屏风之侧,只因这传音之术,嘴唇轻启,怕内行之人见了生疑。这个位置刚刚好从三爷的角度看过来,脸容被屏风所挡。
丁巳清了清嗓子,道:“若是三爷报上生辰八字,丁某能看得更多。”
三爷双手撑在腿上,大马金刀地报上生辰,目光炯炯地看着丁巳。
丁巳装作掐指细算的模样,不一会儿抬头道:“许三爷,请容小的直说。您本不是江湖中人,祖上乃是金玉世家,出身非富即贵,小时遭遇大变,家道倾落,孤身闯荡江湖。少年时最为辛苦,多次险些丧命,幸亏您义薄云天,结下善缘,保得性命。青年得遇贵人,受了女子恩,算得上一步登高,成为今日的京帮扛把子。不过。”
许三爷脸容神色不动,但双手变拳,紧紧捏在一起,一双牛眼波光浮动,闻言道:“你只管说。”
丁巳略欠一欠身:“不过现在有个大关口,若过了,人上人,贵中贵,若过不去,性命堪忧。眼下只有宜静不宜动,方有可能过关。”
许三爷脸色渐深,盯着丁巳:“说,你收了徐二多少银子。”
他手握三彩斗杯,那杯子竟“呼啦”一声响,碎成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