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轻甲骑兵乃其征战四方的必杀武器,由梁军精锐组成,尤其擅长马战,将士只着银灰轻甲,手持长枪,迅如闪电,就像此刻,来得又快又悄无声息。
顾因身着锈红细鳞铁甲,两端护肩铮铮发亮,更显得蜂腰猿背,威猛无铸。
只见他闻言双眼眯成一条缝,似是远眺到了那汹涌狼军,道:“好一个杨昌烈,知道水战难取胜算,竟不惜以骑兵千里行军,如此一来,也不惧我们拦截!”
闵秋接口道:“定是在鹅肠峡遭了埋伏,干脆上岸翻山过来,想给我们一个意外惊喜。”
另一位副将名王虎的,望向顾因,忧虑道:“顾将军,我们的陆军只三万,且梁军骑兵凶悍战力尤在我们之上。”
顾因镇定自若,道:“可惜翻山越岭,他们必人马疲累,我们不可予他们休息时间,速战速决。不过,需改变策略!”
他向王虎果断道:“这里只留两万人。”
闵秋与王虎皆是一愣。
顾因再向闵秋道:“此处往东三十里,东北方前阳谷处,请闵兄带一万人埋伏于谷中山林。待我们两万人退到此处时,再以侧翼之势冲击梁中军。”
又转向王虎:“此处留下来的两万,等梁军冲来,佯做不敌,听我号令,往后撤。五千精锐跟着我断后,王将军带一万五千人,作为撤军先锋,到前阳谷,以昨日所布之阵法排列。”
闵秋瞬间懂了:“诱敌入瓮。”
顾因点点头:“只有装败,让梁军生了轻敌之心,我们才有机可乘。”
再向另一人道:“传信给龙将军,拨一万水战高手,以轻巧小舟贴近梁舰船,以凿穿船底为任。两万水军留守战船,两万人随时准备登岸,追击梁军骑兵队尾。”
“喏!”几名将士齐声应道,迎接梁军骑兵的慌乱荡然无存。
“雨良。”顾因看向我:“你与三行随闵兄去。”
“那你。”我忍不住开口,说到一半,又生生把下半句的“千万小心”四个字咽了回去。
他微微一笑,点点头,似是懂我之意。
“快走吧!”闵秋催促,率先策马领军点兵而去。
前阳谷内,我与三行伏于山腰林间,往前看去。
“来了!”三行视力比我好。
待他说完这句话后,我才看见远处山脚腾起的阵阵黄土,王虎的一万五千人过来了。
却不是有序而来,只见队形凌乱,旗帜残破,骑兵歪歪扭扭,正慌不择路地策马狂奔。
我皱着眉:“这佯败,装得也太像了。”
三行忧心忡忡道:“这看起来是真败,梁军轻甲,名不虚传,不知师兄那断后的五千人怎样了。”
我微微有些担心,如此追击之下,顾因的反攻之计,能起效吗?
“你去帮忙吧,接应一下你师兄,我躲在这里肯定没事。”我推三行。
他看看我摇摇头:“不行,你万一出点事儿怎么办?”
“不会的,我躲这儿不动,再说我轻功好,有人来我跑得快。”我拍拍胸脯。
他思量一番,道:“好吧。”悄然摸下林间而去。
我惆怅地拍拍脑袋,良雨良,不会武功,只会拖累人。
只见那一万五千人到了谷内停下,稍事修整,在谷口内腹,宽阔的山坳中,迅速摆开六宇连方阵。
这是《天兵志》当中一个宜守宜攻的阵法,兵分六路,分列布阵,变幻多段,精妙无穷,令敌人难以摸清主力所在。
我继续艰难地等待着,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山道尽头处出现一队残败人马,几乎人人带伤流血,匆匆而驰,队伍中还不断有人跌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