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出来的?”前面假装卸货的闵秋回头道。
“如果你有重要人犯,会关押在什么地方?”
“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和看守最严密的地方。”闵秋沉吟道。
“这里不就是?”我摊摊手。
无缺喃喃念道:“这里不是监狱,确实想不到;也有很多卫兵,确实看守严密。”
闵秋还是不太相信,“按惯例,皇宫内的地牢才是最难劫狱的。”
“可是他们现在有那么多兵力去看守那么大一块儿地方吗?还得守城门,还得维护城内秩序,肯定得关押在兵窝子里。”我费力解释道。
“那如何确定呢?”
我不答话,看着收粮的士兵将车上的粮食倒进斗筐里,扯了腰间一个钱囊,趁人不注意,将几串铜钱并碎银子散到麦子中去。
“你做什么?”闵秋不解道。
“一会儿我给你制造机会,你功夫最高,趁机溜进院子里去,以你的聪明才智,相信你能找到太子的。”我朝他??眼。
他无奈道:“想不到我堂堂闵帅竟然要为你做侦察兵,罢了罢了,拿到《天兵志》,记得分我几页。”
眼看我们这车粮食,倒上了他们的粮筐,装上车就要运往院内,车刚进院门,我就哭天喊地扑将过去。
“干什么?”门内门外两队卫兵立马操着长枪长刀围拢来,挡在门口。
我眯着眼哭喊道:“粮车,粮车,等一下!”
我鼻涕眼泪直冒:“大哥大爷们,开开恩,让我去找找我的钱啊。肯定是刚才搬麦子的时候掉进去了。”
我举起空空瘪瘪的钱袋子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攒了三个月,给我那瞎眼老哥治病的钱啊!”
一听说麦子里掉钱了,士兵们眼睛一亮,领头的那人不怀好意地笑着,道:“行啊,那你去找啊,我们兄弟也帮你找找,可好?”
其余人都跟着起哄,挡门的长枪也稍微收了收,
我一面往院内粮车处挤,一面假装委屈道:“那可是救命钱啊,大爷们,手下留情啊。”
那几人也跟着挤到粮车边上,七八双手伸到麦子里掏啊掏,忽有人喊道:“哎,还真有钱!”手上举起来三个铜板。
只听另一人也道:“嘿!还有碎银子呢,这臭家伙,还有几个钱嘛。”说着就把银子塞衣兜里。
四周围还几个站岗的卫兵闻声也按捺不住,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在麦子堆里掏着。
我哭得更大声:“官爷们啊,给我留点儿啊!我大哥的命就靠这点儿钱啦!”
混乱中,一个身影一闪,悄悄溜进了院内。
我们留下一人在公所外接应闵秋,其他人先行离去,找了附近不远一家客栈住下。
王胖子负责往城中找寻其他潜入城中的山贼接头,
无缺负责去找寻城中以前忠于蜀王的人,
我则跑遍周边几条街巷,终找到水粉铺子,买了一堆香粉,
又找到几个人去屋空的农舍,拿了几把铁锹锄头回来。
半夜时分,闵秋方回来。
他照旧一脸吊儿郎当的笑,撩起袍子,大大咧咧往榻上一坐,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焦急不安的几双眼睛,扬起一只手道:“茶来!”
无缺早泡好茶端了过来。
闵秋先牛饮一杯,咂咂嘴不屑道:“陈茶,还全是渣。”
再看着我们道:“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我抢答道。
“好消息是,我可以确定,太子就关押在公所院大堂后侧院的小屋内。”闵秋用手指关节轻敲着茶碗盖,自信满满道。
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无缺忐忑问道:“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侧院中暗哨有四个,明哨六个,门口守卫两个,屋内守卫两个,一个时辰换一班。且院外就是士兵居所,我粗略算了一下,随时在的大概有一百人。”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防守如此森严。
“你有何定计?”我看他一副自在的样子,知他必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