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她是因为太爱,才会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景行,若不是她,此刻躺在重护室的就是我……”面对男人的犹豫,泠雪犹不死心。
“嗯,我知道。”夜景行点点头,从挤压变形的车里抱出泠雪的人是他,他自然记得自己颤抖着手拽开车门看到的那一幕。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何音和被她紧紧护在身前的泠雪时,他差一点就为何音舍命救女儿的举动跪在了那里。
直到现在他都在心里无比感激,感激当时车上坐的是何音而不是其它人……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打开车门的那一刹那,看到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宿泠雪时,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因此发疯……
不要怪他无情,也别怪他自私,在他眼里任何生命都没有活生生的宿泠雪重要。只要她能好好的,哪怕是让他用全身的家当去赔偿他都愿意。
“夜景行?”见紧握住自己的手的男人迟迟没有表态,泠雪不满的蹙起了眉。
“好,我抱你过去。”虽然他知道此时的秦航肯定不待见他们。但对于差一点再次失去泠雪的夜景行来说,她的要求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是受对方几眼白眼和嘲讽嘛,看在何音救了泠雪自己却昏迷不醒的份上,他就宽容大度的不与之计较了!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间嵌着硕大玻璃窗的重症监护室,透过宛若透明的玻璃,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名身穿蓝色病服的女人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身体各处插满了各种管道,而旁边的各项仪器上不时的有颜色不一的线条和数字在闪动。
“两位过来有事?”
看来,秦航果然为母亲舍命救自己的举动而迁怒上她了,听着中年男子生冷且毫不客气的口吻,一点都不符合他往日温润谦和一派儒商形象,泠雪不仅苦笑,满脸歉然的看着来人,“秦叔叔,我只是过来看看我的母亲,毕竟,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
“母亲?你这时候肯承认她是你母亲了?”不顾夜景行在场,胡渣凌乱,眼窝深陷的秦航一声冷笑。
“我……”睥见玻璃窗内毫无生气的何音,所有反驳的话都被生出的愧疚和浓浓的担心堵在了喉间。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无意的一句“母亲”会让这个傻女人舍命,她宁愿自己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过这个称呼,她宁愿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秦叔叔,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何姨就会醒来吗!?”就在泠雪在秦航充满责备的目光里低头的那一刻,一道尖锐的谴责划破了整条走廊的寂静。
众人回头一看,便见早已出国的秦梦容一脸厌恶的站在那。
“小容,你的修养呢?这里是医院,不是你能够大呼小叫的地方。”秦航板着脸训斥道。
只是训斥对方不该大声喊叫,却对她的质问不置一词,夜景行不悦的蹙起了眉。他能理解秦航因为妻子重伤昏迷而迁怒的情绪,却无法容忍他此时的做法。
要知道,泠雪可是何音的亲生女儿,为了自己的女儿奋不顾身,这是每个母亲的天性。
生气归生气,但这般放纵自己的女儿质问同样是伤患的泠雪,就做得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