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传言误人,这所谓羡煞江湖的一对少年璧人,不过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罢了。
弦月上中梢,喧闹的宴席随之落幕。趁着众人在韩闻英走后三三两两散去,泠雪知道此时是自己询问宁步晖的最好时机。
借着尿遁的借口,甩开从宴席开始起就一直以炙热的目光强x自己的果味酸奶,泠雪在回后院的必经的路上截住了准备前去探望心上人的宁步晖。
“宁公子,请留步。”
如风的步履随之停下,青衫的宁步晖转身,作揖。“燕少侠也是来看望念儿?”
“不是。”泠雪摇头上前,“在下受人所托,在此等候宁公子多时。”
“受人所托?等候我?”朗月清辉的双眸中露出了些许疑惑。
泠雪也不废话,当即从包裹里拿出那枚流翠交付自己的玉佩递了过去,“不知这枚玉佩的主人可是宁公子?”
见着泠雪手上的青色玉佩在银色的月光的倾泻下犹如流动的绿波,清俊的面容上先是一愣,随即是浓浓的防备。“在下不曾见过这枚玉佩。”
明亮的月光将他脸上的挣扎之色照射得清清楚楚,敏锐如泠雪自是知道他此时说的是假话,她收回玉佩,冷冷一笑。“没想到光风霁月的宁军师教养出的公子,不过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燕少侠!”听到泠雪质疑自己的教养,宁步晖登时发怒,清润的双眸似是能喷出火来,“在下敬你是毒王传人,又治好了在下的未婚妻,方才的话便当做没有听见,但你若是再有一句辱及家父的话,就别怪宁某不讲地主之谊了!”
思及自己还站在对方的地盘上,哪怕心中对此人名不符实的品行格外看不上,可泠雪很清楚,宁步晖之所以敢如此有恃无恐,是因为他并不害怕自己将此事闹到韩闻英和宁军师面前去。不说这枚玉佩上没有刻着他宁步晖三个大字,就算这枚玉佩真的是他宁家的传家之宝,他一句“不小心遗失”便可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倒是自己,说不定还会被套上心怀不轨的指控。
既然知道争辩毫无意义,甚至还会对自己不利,泠雪也就不再多费口舌,“既然宁公子不肯承认这枚玉佩是自己的,想必也不会认识一位名叫煞罗绮的傻姑娘了。只是可怜的那位痴情的女子,如斯深情,竟是所托非人……”话语的最后,泠雪佯装遗憾的重重一叹,清冷的双眸却紧紧的锁在被月色衬托更是无双俊朗的那张脸上。
斜睨强装镇定的面容在听到“煞罗绮”这个名字时,霎时惨白如纸,就连挺拔的身形也在自己的咄咄逼人中小退了一步。泠雪知道自己刺激的目的已然达到,她心中冷笑,双手作揖,毫不留恋的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