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回到泠雪的问题，而是起身，走去书房拿来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摆在了她的面前，“打开看看。”

泠雪依言打开了盒盖，却被盒子里面的东西给弄傻了眼。

“这是……？”

高档的礼服和镶着水钻的高跟鞋，这是什么鬼？

“咳咳，”想到又要碰触佳人心中的警戒线，夜景行颇为紧张的假意咳嗽了一声，方才道，“这是我帮你为你母亲生日宴准备的行头。”

她的母亲既然是秦航的夫人，自然这五十岁的生日宴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家常宴会，而他偷偷看过她的衣柜，里面根本每一条裙子可以拿得出手当做参加晚宴的礼服，所以，他才偷偷命人按着她往日穿衣的尺寸，没日没夜的赶出了这件礼服。

而里面的鞋子却是他根据礼服的款式亲自挑选的。

生日宴！？

经此提醒，泠雪猛然记起了这茬。

脑海里浮现出当日夜景行自作主张的场景，她清澈的眸色骤冷。

瞧她忽然的变脸，聪明的夜景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压下心中的不安，他淡淡的一笑，在泠雪面前蹲下了高大的身形。

节骨分明的手指拂过她额前因低头而垂下的刘海，他充满爱怜的目光深深的凝视着那张隐秘在灯光的阴影下的小脸，语气幽幽而失落，“泠雪，我想知道，你的不想去是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还是你对你母亲的心存芥蒂？”

随着夜景行的提问，纷涌而来的是杂乱不堪是思绪和属于小时候的回忆。

想起当年父亲和那个女人吵架的画面，想起自己的苦苦挽留只换来那女人充满愧疚的一眼，再想起这么多年那女人对自己的不闻不问，本因夜景行的温柔有些许软化的心，又瞬间坚硬了起来。

“她不配我心存芥蒂。”

是的，她不配！一个能够十几年对自己女儿不闻不问的母亲，怎么配被她放在心上，怎配拥有她的伤心和难过。

泠雪冷然决绝的语气，让夜景行心中忍不住一颤，他没想到，淡漠的外表下心软如蒲苇的娇人儿竟然会对自己的母亲介意至此。

“能告诉我吗？”他轻声一叹。

“什么？”泠雪瞪着双眼，没有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不配？”

他知道，还处在佳人观察期的自己不应该去碰触一切让她敏感的话题，可是他不得不问。

古人常说，不破不立。

面对泠雪这种把心冰封在千尺寒冰最低处的佳人，他想靠近那颗心的唯一办法，就是把覆在上面的寒冰一一敲碎。

况且，无爱则无恨。

她如此在意、不肯原谅自己的母亲，不过是她心中太过在意过去的一切。

而他，绝不能让她的过往，毁掉她往后的幸福。

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