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那事因着萧楚愔再三叮嘱,萤草不敢上外头胡说,便将那一件事压在心中,誓要让其烂到心里。
晚上,一夜之间,八人在面前惨死,这样的事不管搁谁头上,这心里头也得惊上许久。虽然萧楚愔到现在都没明白昨晚那人最后关头为何要放了她两,不过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至于人家为何不顺道的要走她两的小命,这样费心又揪心的事萧楚愔也不打算去想了。
昨晚惨事究竟为何,她是不清的,不过八条人命可不少,加上这儿可是京都,天子脚下。一夜之间死了八人,这样的惨案可掩不过去。原还想着她们不报案,路上搁着八具尸体,那打更的更夫总该瞅见看到,谁曾想一夜辗转不能入眠的她第二天起来竟没听见预盼中的满城风雨,反而安逸祥和得如了平常。
外头的街上,那可是八具尸体,不是一剑封喉就是缺胳膊少腿的,这样的事竟然没掀起轩然大波,街市上仍旧该做什么做什么。这外头一如既往的祥和,可叫萧楚愔迷了,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莫不是济国国风如此,老百姓早就习惯一大早爬起来在街道上看见一两具残尸,所以不似她所盼想的那样惊恐失措?
外头越是静无声息,萧楚愔这儿就越觉着心中难平,处在书房内始终蹙着眉,当瞧见厢竹送了茶进了屋,萧楚愔直接招手说道:“厢竹,今儿府外头可有听到什么?”
“府外头?大小姐问的是哪方面的?”
“就是昨儿,昨晚可出事了?”
“昨晚?”因询微蹙,略一思忖,厢竹说道:“没啊,外头一片祥和就跟往常一样,没听说出了何事。”
“没听说出事?怎么可能?”厢竹的话刚刚落下,萧楚愔已蹙眉压语,紧蹙的眉,显然在疑着什么。因着大小姐这一份思疑,厢竹那儿也瞧出事有不对,当即问道:“小姐,您和萤草,昨儿可是遇事了?”
这话刚刚落下甚至都没瞧见萧楚愔应语,便听见外头传来萤草急切的呼声:“不好了,大小姐不好了。”急切的喊呼,声音听着促急,由远而近直至进了书房。书房乃是大小姐处事之地,实在不是个可以闹吵的地方,瞧着萤草那急匆入的身影以及不加克制的话,厢竹当即说道。
“萤草。”
这番话带了几分斥意,是叫厢竹压声呵了一句,萤草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了分寸,急忙收声立站。对于这些所谓的规矩,厢竹是留心的,不过萧楚愔完全不搁心上,此时的她心思皆在萤草刚才入屋前的那一番急切上。
顿了促,而后看着萤草,萧楚愔说道:“何事不好了?”
这话刚问萤草那儿又急了,急忙看着萧楚愔,萤草说道:“大小姐,咱们,咱们昨晚见鬼了。”
“萤草,胡说什么?”子不语之事立即换来厢竹轻呵,只不过这一次的呵斥可没叫萤草消停,急忙转了身看着厢竹,萤草说道:“厢竹姐我没骗你,我和大小姐昨晚真见鬼了。”
“见鬼?此话怎讲?”
“大小姐,您还记得咱们昨儿回府时,路上碰上的那事吗?”
“那事,自然记得。”昨晚才刚目睹,今儿就一股脑全都忘了,要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强,就是脑子本身有问题。很遗憾萧楚愔两个都不是,所以昨晚的事她自当记着。看着萤草点了头,随后瞧着萤草说道。
“虽然大小姐嘱咐过那件事要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萤草这心里头实在揪心,所以今早就探了一下。结果,结果……”
“结果怎了?”
“结果昨儿那些人竟然不见了,早上也没听见有人报官,甚至于都没人晓得昨晚那事,那些人就那样不见了。大小姐,您说咱们昨儿,是不是见鬼了。”
那样惨烈的一幕,如何能说不见就不见的,若真是如此,便只剩下一个可能。
就是昨晚的她们。
见鬼了。
萤草的话叫厢竹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好在她还没叫心中的迷搅的一团乱思,萧楚愔便让萤草将昨晚所遇之事如数道出。怎也想不到大小姐昨晚竟摊遇了这样的事,实在叫厢竹心惊,只是心惊之下不免起疑,惑迷着眼,厢竹说道。
“既然昨晚小姐目睹了那样可怕的事,那么那些人呢?那可是八个人,而非一二个,八具尸体被人斩杀于街道上,今儿怎会一点传闻都没有?怎么可能?八具尸体无故消失,怎会有这等离奇之事?莫不会真是……”
“必是鬼神作怪无疑了。”厢竹后头的话虽没说出,不过萤草便替她接了话头。好端端的尸体竟然凭空消失,连点可疑之处都没留下,若是无缘故实在叫人难以信服,可要是真有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