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竹舍。【零↑九△小↓說△網】
萧仪左肘搭在案桌上,斜身向后一倚,看了留白道:“你是说陈元膺软禁了周启?”
写意道:“是,属下早上抓了个蒙面护侍,拧断他两只手腕子,这人便什么都招了。他说陈元膺备了两个美姬陪周启饮酒,昨天王之芳遇刺时,周启已被两个美姬捆住手脚关了起来。”
就算写意说的简单,萧仪稍稍一想,转瞬之间便猜出来了大概。
陈元膺要想得到栎阳,就必须捏住在城里坐镇的两大巨头,一个是统理政事的周启,另个就是掌兵的王之芳。
用美人儿迷惑周启,他倒会投其所好。
萧仪鬓若刀裁的眉捎一扬,淡声又问:“九夫人身边儿那几个人,你也打探了?”
昨晚上回到田庄,萧仪只让写意清点人数,又命人找来大夫给伤者疗伤,对于细枝末节并没有问。
写意早上又拐回去打探,探出来确切消息,这才又来禀报。
写意道:“属下听那个护侍说……那边只抓住两个老妇人,不知道是不是韩嬷嬷。”
九夫人极为维护身边的丫头嬷嬷,而这个嬷嬷又是她母家人,比常人更多几分亲近。
垂眸思忖片刻,萧仪低声吩咐道:“派人去找找看,找到了……。【零↑九△小↓說△網】”说了半截儿,瞟见门外深蓝色裙摆迎风一恍,这人便住了口。
谢姜进了竹舍。
萧仪指指身前的毡毯笑道:“夫人随意。”说了这句,又淡声吩咐留白“去煮些果茶送上来。”
留白眉捎抖了几抖,一脸就知道会这个样子的古怪表情,躬身退去了屋外。
案桌边摆着个小碳盆,谢姜便挨了碳盆踞坐下来:“萧郎君知不知道乌龙涧?”
萧仪想了想,淡声问:“据说此涧两侧崖壁陡峭,只有一条吊索相通。夫人怎么想起来问它?”
谢姜看他的神情,似乎并不知道前两天城防兵士去剿贼的事,便一蹙眉尖儿,转口问:“写意知不知道韩嬷嬷与新月在哪儿?”
萧仪听了皱眉。
谢姜心里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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栎阳城惊涛别宛。
陈元膺抬眼看韩嬷嬷,老妇人还是垂着眼皮子,整一付再站会儿就要睡着了的架势。
元膺又是窝火又是憋气,偏此时这人又不能杀了了事,只好赶苍蝇似摆手道:“来人,将她押下去。”
护侍进来施礼:“是,君上。”抬手拽过韩嬷嬷,推推搡搡出门。
屋子里一时只余下郭北。
昨晚上郭北被谢姜砸了一下子,喉咙肿的喘气都困难,这会儿连憋屈带疼痛,心里越发对谢姜一行人恨之入骨。
郭北近前道:“君上,这个老妇人咬牙不开口,不如干脆杀了。”
听见他嗓子眼儿里嘶嘶作响,说话的声音又粗嘎的像是铁锅磨住石头,陈元膺牙疼似的咧咧嘴道:“活人总比死人有用。”说罢又冷笑“这个老虔婆以为她不说,本候就不知道九夫人在哪了?可笑!附耳过来……。”
郭北忙伸过去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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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左手食指托了萧仪的下巴,右手拿粉扑往脸颊抹了两层,看看抹匀了,扔下粉扑道:“黛笔拿过来。”
北斗忙从妆匣里挑出黛笔递过去。